陆雨萱的这番话让谢靖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的语调里夹杂着几丝嘲讽的意味……
“要跟你联姻的人不是我,十七八岁的年纪,理应全身心投入学业,多做几道习题,而非终日沉迷于结婚这类琐碎之事,难道陆家是担心女儿在自己手中多留片刻便会贬值不成?”
陆雨萱此刻整张脸涨得通红,她怒气冲冲地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懑,倾泻到了云西茉的身上,手指几乎要戳到云西茉的鼻子上,声音尖锐而刻薄:“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年纪轻轻的,不学无术,下贱到去给别人当替身!”
“替身?这话从何说起?谁说我是去给别人当替身的?时赫深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夫,我用得着去给云忆梦当什么替身吗?”
云西茉轻晃了晃她那精致的脑袋。
“哎,你的礼貌指数,也就勉强够给幼儿园小朋友打个及格分吧。”
“另外嘛,我得友情提示一下,我注意到你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喜欢用手指着别人,你和你那个哥哥真是如出一辙。你们陆家的家教就像是漏网的鱼儿,偏偏把‘礼貌’这条大鱼给漏掉了。”
“相比之下,我这个被你们称为‘土包子’的,至少我还知道指着别人是没教养的行为,而你显然还没有学会这一点。”
说到这,云西茉的语调里不自觉地飘进了几丝飘飘的轻蔑,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容忽略的凉意。
“看来啊,陆家人在‘礼貌’这条康庄大道上,还得多绕几个弯,补补课呢。”
云西茉就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的举动让陆雨萱布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那双平日里高傲得能俯视整个动物园的眼睛,因愤怒而睁得滚圆,差点准备发射愤怒的火球了?
陆雨萱整个人都炸了,她的声音瞬间拔高:“你这个……你这个竟然敢……”她话没说完,却硬生生刹了车,但那股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怒火,实质化地往外冒,就差头顶没长出一朵愤怒的火焰之花,显示她愤怒值已爆表。
“对对对,我就是胆肥了怎么着?跟你有关系?你不是总说我这土包子没见识吗?今儿个我就给您上演一出‘土包子逆袭记’,让你瞧瞧,就算是土包子,怼人能怼得你怀疑人生,还不带一个脏字。”
还有呢,没说完,她轻轻一侧头,像从漫画里溜出来的小狐狸,笑眯眯地说,“我这胆子,小得呀,比那绣花针还细几分,见到老鼠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得绕道走,给它来个‘鼠生未遇’的回避礼。”
“不过嘛,最近我倒是学会了一招,叫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说完,云西茉还挑衅性地眨眨眼,那表情分明在说:“不服?来咬我啊,记得带上您的牙套,别硌坏了牙!”
陆雨萱气得浑身发抖,她那精心打理的发型似乎都在颤抖,随时都会变成一团乱糟糟的鸟巢。
要说这云西茉啊,平时在陆雨萱眼里,那简直就是菜园子里的小白菜——随便捏!可谁能想到,“小白菜”今天居然摇身一变会反击了。
“你……你这个土包子,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自掘坟墓!”
说真的,如果生气能发电,陆雨萱现在绝对能给整个小区供电,还绰绰有余!
跟水煮鱿鱼进行着一场无声筷子大战的云西茉,又被陆雨萱那比高音喇叭还尖锐的声音直击云西茉的耳膜。
手里的筷子吓得做了个自由落体前的紧急刹车,那好不容易夹起、正准备送入嘴中的水煮鱿鱼,就像是得到了自由的囚犯,滑出了筷子的束缚,降落在了茶几上,留下一抹淡淡的酱汁作为它的“着陆痕迹”。
云西茉脸上的表情,多云转阴,还带点儿小冰雹,她郁闷得只剩下黑白电视机般的单调。
“陆雨萱的嗓子不去唱京剧真是屈才了,我的鱿鱼啊,你死得好惨,‘饭点杀手’啊!都是这‘高音炮’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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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云西茉一边努力维持着神色的平静,凤眸直射陆雨萱,硬生生地把嘴角往上扯,挤出了一个“你完了”的招牌微笑。
?“哦?陆大姐,你这是把我云西茉当成了家传的老面团,揉上瘾了是吧?觉得我云西茉就是那个‘你说东我不敢往西,你说跳崖我绝不游泳’的超级大怂包?风吹草动就瑟瑟发抖,连反抗都不会的小白兔?懦弱,居然成了我的代名词?”
云西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锐利。
陆雨萱闻言,脸色瞬间从“自然白”升级到了“铁锅炖大鹅”级别的铁青,嘴唇微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你本来就是。”
但话一出口,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软绵绵的,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语气里,就像是在确认一个自己都不愿相信的事实。
云西茉一勾嘴角,冷笑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