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柱与李华兴打完电话后看了看时间,见距离八点半的火车发车只剩下两个小时了,就让夏露和陈红舞赶忙着手准备。
夏露不用他交待就已经行动了。
青山村人口众多,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过,该带些什么东西回去呢?
带钱肯定是必要的,但也不能全是钱。
她想起家里有很多旧衣物,而且到了星城后有车接送,便抓紧时间去找那些旧衣旧物,有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女儿的,还有丈夫的。
时间紧迫,陈红舞也赶忙帮忙翻找。
她先找出自己一些不再喜欢的旧衣,接着又跑到哥哥的衣柜那里寻找。
在翻大哥旧衣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块崭新的手表,知道这是父亲送给大哥的,因为大哥另外买了一块更好的表,所以这块就闲置没用了。
她便悄悄地把这块手表揣进了怀里。
陈红舞心里暗自盘算着,要是见到叶卫东,就把这块手表当作见面礼,等回到京城后,再买一块一样的放回大哥房间就行了。
…………
晚上六点五十五分,陈铁柱拨通了天河公社的电话。
此时,王建国、李邦福以及夏德军等人正守在电话机旁。
陈铁柱一接通电话,便神色严肃地说:“我是陈铁柱,不论夏德保及其妻子是怎么死的,和哪些人有关,我希望你们能如实告诉我。”
王建国听闻,额头上不禁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说:“首,首长,我把您的亲戚夏德军带来了,由他亲自向您汇报,行吗?”
“行!”
王建国看向夏德军,说:“应该是你姐夫,你把你哥嫂的真实情况和他详细说一说吧!”
夏德军从来没有接过电话,一开始居然把电话都拿反了,话筒对着耳朵,听筒对着嘴巴,喊道:
“姐,姐夫,是你吗?我,我是夏德军……”
王建国赶忙帮夏德军把电话调正。
夏德军这才听到听筒里的声音:
“我是陈铁柱,夏德军,你虽然和露露有血缘关系,但我郑重地告诉你,你们之间也仅仅有血缘关系。
我不管你能不能理解,如果你们在家里真的遭到无故欺凌,我们不会坐视不管。
但你们要是仗着有我和露露的关系,拿我们当后盾诬陷别人,我们也绝对不会纵容,你明白吗?”
夏德军不太理解 “纵容” 是什么意思,支吾着说:“我,我……”
一旁的王建国特意把耳朵凑近话筒,听到这话,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见夏德军半天说不出下文,就知道他没听懂对方的话,于是解释道:“你姐夫的意思是不许你们乱来。”
“姐夫,我明白了。” 夏德军赶紧回答。
“行,那你先跟我说说,夏德保和他妻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了他们,尽量说得简单明了一些。”
“好,好的,姐夫,是,是大哥用斧头砍死了大嫂,大哥再喝农药死了,但是,这都是由于叶卫东和现在青山大队的大队长夏光辉夫妻引起的。”
“你是说,你们电报上说有人害死了夏德保和他妻子,就是指叶卫东和那个夏光辉?”
“是的!”
一旁的夏露和陈红舞听到这话,都非常震惊地看向了对方。
“叶卫东不就是一个刚到你们青山大队不久的知青吗?他怎么会害你哥嫂?”
“是,是他们害得大哥丢了大队支书的职务,大哥还被抓到县革委会关了二十多天,大哥一回来,心里想不通,就天天与嫂嫂吵架,嫂嫂怪大哥得罪了叶卫东,大哥却怪嫂嫂惹恼了夏光辉夫妻……”
听到这里,陈铁柱敏感地觉得事情并不是电报上说的那么简单,他打断了夏德军的话,问道:
“夏德保是什么罪名被抓去县革委会的?”
“是,是贪污克扣知青口粮,故意为难知青,还有…… 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说是嫂嫂与公社革委会莫主任搞不正当男女关系!”
“夏德保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他妻子与那个莫主任的事是真的吗?”
“是,是莫德才让大哥故意刁难叶卫东等知青的,大嫂与莫德才之间,可能有那事,不过,那也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他们说,说大哥能当上支书,是莫德才帮了他……”
“行,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你哥嫂的丧事正常进行,至于那个叶卫东和什么夏光辉,我会调查清楚。
如果能证实是他们故意陷害了夏德保夫妻,我会出手的,但如果本来就是你大哥大嫂自己犯了错误,那我也不会随便利用权力帮你们,你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姐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