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淮安王府的折子拿开,把夏时的折子接过来,打开,只扫了一眼就失笑了,请假三十天,很少有人找他请假三十天。
右手不方便,现在整个右胳膊都被裹起来,三天之内一动也不能动,
楼君泽左手执笔,在折子上批示:准十天。
在没看见她的时候,他其实,多少还有一点儿理智。
楼君泽浅笑。
待折子上的墨迹稍干,他拿起折子,大步流星走出府衙,吩咐道:
“吩咐下去,今日的早点别备了,去燕儿胡同尝尝鲜。”
燕儿胡同是夏时暂居的胡同,因为众人不会在淮安过多逗留,所以即使楼君泽来了,她也没有搬家。
只是曾经和央公子合住的院子,现在变成了独居。
自从洗研来了,做了她的大管家,再也不用起早出去找吃的了,
一早上起来有人服侍洗漱,编了美美的发型,再吃了大厨早就准备好的丰盛早点,神清气爽出门的时候,楼君泽已经在胡同口儿喝到了第二碗豆浆了。
“呀,殿下也喜欢吃豆浆吗?参见殿下。”
楼君泽:“这世间百味各有不同,难得来淮安一次,总归,是要尝一尝的。”
夏时:“也对,听说你们这里做了皇帝之后,一辈子也很难有机会出皇城,虽然山珍海味不缺,但坊间的味道没尝过,总归也是一件憾事,我也尝一尝吧,老板,我也来一碗,殿下不知道吧,我这个人,吃饱了还能再吃两口。”
楼君泽:“……”他不怕没有机会出皇城,他怕相见日短,过一天便少一天,等到她离开,就再也没有机会相见。
楼君泽:“那我也再来一碗。”
于是君泽殿下开始喝第三碗,
他没戴长长的裹面,只是拉低斗篷上的风帽遮住了一部分他人的视线,
这还是他受伤以来,第一次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以真容示人,并且还心态平和的吃早点。
也许是知道伤早晚能好,也许是明白了她不嫌弃,他便卸下了心里的包袱,也开始能坦然的看待容貌。
“殿下心情好?”夏时问道。
“是……”楼君泽回道,随即想起她的折子,于是从袖子里掏出来,递给她:“你的折子批好了,准假十天。”
夏时:“……”十天?怎么才十天?“在我吃饭的时候跟我说这个?”还是一个晴天霹雳?
楼君泽:“……”不是总感叹好多事情都是在饭桌上定下来的?
夏时:“殿下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件事?”
楼君泽:“我想着,你若有急事,现在便可以去,早朝便不用上了。”
夏时:“……”可是我起都起了,在这湿冷的冬天我从被窝里爬都爬出来了,假期已经不完整了,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还不如明天开始休呢,那样至少完整呀,现在怎么办?还是明天开始休最好。她用修饰过的词汇说道:
“我今日既来了,就一定要当值,是一定要为殿下分忧的,今天的班要上完,否则心里难安。”少半天假的话,可不是要难安?
楼君泽听得此言,心中滚烫,他扣了她的假期,她还想着为他分忧,真是难得的一份心意。
楼君泽:“既然如此,正好有个现成的差事,夏大人若能早点做完,今日剩下的时辰,便都是赠予你的。”
夏时:“好啊,殿下请说。”
楼君泽:“淮安王府才回来的小郡主很不识时务,你带一封折子和三百重甲过去,先礼后兵,教教她怎么做事,记住,筹集赈灾粮的事还需要王府出面,一切,以百姓为重。”
夏时:“是,殿下。”
“嗯!”
“呃……如果我完不成,明天能顺利休假不?”
“能!”
“多谢殿下!”(^_?)今天为什么没有以往扒皮?
得了老板的承诺,夏时赶紧低头迅速吃饭,
云开来报:“殿下,才解决了两波刺杀的人。这些人实力不俗,训练有素,看招式和武器,似乎是京都的黑甲,武器全部淬了毒,见血封喉。”
“两波?”楼君泽问道。
云开:“是,殿下,这两拨人似乎本来是要分开动手的……”
“有活口吗?”
“带下去审!”
“是!”
夏时:“殿下,那我去办差了,刚好跟云开一起去营里,好调兵出来。”
楼君泽“好!”
楼君泽将手谕给她,夏时开开心心的走了,
对于老板的安全,那她是一点儿也不担心,雷火能全方位全时段扫描各类危险,包括毒素、动植物和气体,这天下间,没人能是雷火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