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重重放下双锤:“有什么破不了的?不就是冤枉咱们藏了他的泽王妃吗?咱们不承认就行了啊。”
军师摇头:“此时出面不承认,之前那些说将军不善待将领,害兵将吃带尿的食物,睡属下妻女的事,不就是间接承认了吗?”
副将最烦弯弯绕绕:“怎么就算承认了那些事呢?”
“因为现在澄清没有抓泽王妃,说明咱们将军对于自己没做的事,是会出面澄清的。然之前的事却没澄清,不就是间接承认做过了吗?”
“做过就做过了啊。本来那些亡故之人的遗孀和幼子没人照顾,是将军好心收入房中。她们孤儿寡母,做了将军妾室和义子,哪个不感激?
再说将军不就是喝醉了,尿了个尿吗?俺都不介意,那些个兵哪里敢介意?”
军师叹气:“祁冰鉴凝结出的民心,能逼迫将军一次次妥协。这些民心,不就是人心中的想法和偏见吗?
更何况军人的心呢,一旦动摇,且还是对最高统领动摇,他们若不会再全心全意听将军指令,军队哗变,便是迟早的事。”
副将抓耳挠腮:“既然不能不承认,那就承认,总行了吧?”
军师捋了捋胡须,叹气更重。
副将直呼憋闷:“为什么又不行啊?”
曲焰立于门前,听着外面隔着数道门,依旧传来的喧嚣道:“泽王妃乃天家儿媳,皇家宗妇。承认劫持了这样身份的人,无异于昭告各方之主,我曲焰要力战皇都,觊觎天下。
将士们心中定会认为是我曲焰野心勃勃,好美人,要江山,才不顾惜将士们性命,将他们推上被各方之主碾压的战场。
届时,我曲焰会彻底失去军心,还会被南辰所有百姓唾弃。
各方之主也必定像两月前对待东渊一样,对南辰群起而攻之。整个南辰因此将会沦为战场。
我曲焰不得被整个南辰的百姓和士兵,唾骂几辈子了吗?”
这也是随侍当时极力劝他放了泽王妃的原因。然枫儿的南风不改,他要了天下也是枉然。
怪只怪偏偏是泽王妃入了枫儿的眼。
副将噌地起身:“不承认不行,承认也不行,那要怎样?又要像之前面对百姓指着将军睡妻女那些事一样沉默吗?”
军师无奈得恨不得将自己的胡子扯掉:“沉默不就代表了默认吗?”
“什么?默认?”副将要不是身体好,真是一口血能被气得吐出来,“左右我们怎么样都是摆脱不了啊。”
“哎?”副将突然脑路开挂,“这么难破的局,干脆丢跟祁冰鉴这个善于玩阴遭的小人得了。我去让人散步谣言,说是他儿子祁司南喜好美人,将泽王妃掳走了。反正那小子爱好美人的名声虽不及将军响亮,但也是小有名头。”
军师指出:“泽王阳谋上线,自然也不会放过祁家和祁家拥有的民心,只是早和晚的事,你不必忙活了。”
副将心中得到一丝抚慰:“那祁冰鉴也会面对咱们这样进退不得的境地。”
军师剖析局势:“是啊,咱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找到泽王妃,送还给泽王。”
副将道:“咱们要是将泽王妃送给泽王,不还是承认是咱们藏了泽王妃吗?”
“没错,所以要以别人的身份送还,到时再看此局是否能破?”
副将怒冒烟了:“到时以别人的身份,送还了泽王妃,为何还要看此局是否能破啊?”
“因为若泽王妃这位当事人,和泽王同气连枝,一口咬定是咱们将军,或是祁冰鉴,或是将军和祁冰鉴一起劫持了她,将军和祁冰鉴还是要面临各方之主对南辰的攻陷,以及南辰军心与民心的责备。”
副将傻眼了,顿生上天入地无门,唯有死路一条的憋闷:“老子还从未开战,就彻底没了法子的时候。”
军师嗤笑:“不是没法子,而是输了。”
“老子拼死一搏也不会认输,怎就输了?”
军师颓丧:“怎就不是输了呢?泽王若对将军和祁冰鉴都选择既往不咎,原本不愿意同时面对各方之主征伐的士兵,和害怕被各方军队践踏的百姓,必都会对泽王感恩戴德。”
副将惊呼:“所以,泽王一句既往不咎,就能成功收获了咱们整个南城的军心和民心。”
军师叹然点头:“是啊,不愧为七岁便献计皇上,稳住了天下局势的皇子。一出手,便是不费一兵一卒,将南辰无形中拿下。”
曲焰回转身,捡起被他摔了一地的文件:“东渊已经有一半城池在皇权手中,待泽王成功收割了咱们南辰的军心和民心后,皇权将很难被撼动。”
军师轻捻胡须:“北冥素来和将军您有交情,他们野心之大,其实一直在鹤王之上。虽明面上北冥军力最弱,但他们暗黑的实力,最为恐怖。
为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