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礼脸上的狂热就像接受洗礼的信徒。
他喘息着打开手机,点开录像,把摄像头先是对准小棠的脸,直到拍得满意了,之后镜头跟随着向下抚摸的手移动着,把小棠的屈辱拍得明明白白。
在何安礼陶醉之际,小棠颤抖的手里,握着一片手指长的尖细的玻璃碎片。从倒地那刻起,她便拼死够到了它,小心藏在掌心里。
她屏住呼吸,手掌狠狠用力攥紧。锋利的玻璃两侧割伤了掌心,钻心的疼痛仿佛一针清醒药剂,使得她蓦地一震,混沌的脑袋瞬间清晰起来,仿佛四肢都恢复了些力气。
小棠的反应令何安礼疯狂。他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小棠大腿,镜头在她身上游走着。
小棠更用力地攥紧碎玻璃。温热的液体顺着她掌心流出来,她不禁疼得轻呼。何安礼吻上她的唇,轻声道:“我还没进去,你就来感觉了?”
小棠慢慢调整着碎玻璃在掌心的位置,让露在外面的尖利之处更凸出一些。她用力咬了何安礼不安分的舌头,他骤然吃痛,惊讶地撑起身子看她。
小棠嘴里有血的味道。她无声地笑起来,何安礼看着她,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
“何安礼,”小棠轻轻说,“要不要……和我一起死?”
何安礼眸子逐渐染了惧色,眼睛抽动一下,慢慢看向她身侧那只鲜血横流的手。手下浅灰色的床单上,早已晕开一大片血红。
还没待何安礼从惊惧中回过神,小棠用尽全力举起那只血淋淋的手,刺向自己胸前。
“田小棠!”何安礼大吼一声,眼疾手快地在碎玻璃刚刚刺破她胸前皮肤的时候,猛然抓住她的手。
“你疯了吗?”何安礼表情惊恐,一只手牢牢握着她手腕,另一只手扔掉手机,过来夺她手心里的玻璃碎片。
她手依旧紧攥着,不住地抖。何安礼试着去夺,却没成功,手掌在玻璃尖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他低吼一声,放开小棠,退后检查自己的伤口。小棠趁他放开钳制时,撑起身子,拼命向后缩着靠在床角。冲着他举起血淋淋的玻璃。
“田小棠,”何安礼狂怒地瞪着她,“你宁愿死,都不愿意跟我?”
“是,我宁愿死。”小棠咬紧牙关,死死盯着他。“何安礼,你不知道韦宁退学前做了什么吧?”
听到韦宁的名字,何安礼嘴角颤抖了一下:“田小棠,我跟你说过,我不会对你做韦宁那样的事。”
“你已经在做了。”小棠气若游丝地说,“韦宁就在我面前,用玻璃割破动脉,血流了一地……与其要成为韦宁,我不如现在就死,死在你面前,让你每次欺负女孩子时,都会想到我流着血的脸……”
说着,她抬起另一只手,亮出手腕,高高举起流血的手,用力向手腕上刺去。
“田小棠!”何安礼扑过来,想挡住她落下的玻璃。挣扎之间,碎玻璃刺得偏了,划破了小棠侧面的手臂。小棠疼得面容扭曲,急促喘息着,再次对准动脉……
“我放你走!”何安礼大吼起来,举着手从她身边退开,满脸怒气,“我放你走,田小棠,我不强迫你了,你可以走。别再在自己身上乱刺了!”
小棠的手停在半空,怀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骗她。
何安礼不舍地把眼神从她身上移走,大口喘着气,下了床,拎过一旁摆着的瓷器摆设,用力扔向窗子,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发泄过后,他先是仰着头,然后看向床上的小棠,冷冷说:“田小棠,我这次放过你。如果下次被我逮到,哪怕你死在床上,我也会做完我想做的。”
劫后余生的感觉几乎让小棠泪崩,她强忍着泪,摇摇晃晃下了床,调整一下残破的裙子,踉踉跄跄往卧室外走。
“等等。”背后的何安礼突然说,吓得小棠僵直了身子。她战战兢兢回过身。
“等我穿衣服,送你回去。”他忍下怒火,压抑地说,“附近找不到车。”说完,他捡起地上自己的衬衣,扔到小棠脚下,示意她穿上。
“不用了。”小棠说,“我绝不会再上你的车。”说完,她没去捡地上的衬衣,扶着墙,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别墅外的夜风吹的小棠打起了冷战,让她又多了几分清醒。
迷药的效力依然在。一路上她脚步踉跄,晕头转向。四肢的酥麻沉重让她行走费力,她所有念头都在调动四肢加快脚步上,甚至都忘了惧怕周围张牙舞爪的黑夜。
那小小的玻璃碎片已然被她牢牢握在手里。不知是不是迷药的作用,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她握着这细细的碎片,仿佛是战士不丢弃自己的枪械。
来时的路她还记得。她身上被冷汗浸得有些粘腻,残破的裙子粘了汗和血,湿嗒嗒黏在身上,冰冷又不适。胸前刺破的地方缓缓流着血,白色的裙子被染红了一片,有些触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