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声称李将军推广晒盐法,以后用不上他们这些灶户,从此断了他们的生计,他们没了活路,那些灶户们少说都有两千人,现在就聚在府衙四周,将府衙团团包围,要我们家知府老爷给个说法。
“我家知府老爷说了,府衙那里人群汹汹,那些灶户们已经越聚越聚,不少其他地方的灶户也正相约着往登州赶来,若是再迟延,只怕人越来越多,事态就越难控制……”
“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喻士杰,你稍后就会亲自过来。”
大明以文御武,文贵武轻,按道理来讲知府可比李俊业这参将大多了,可李俊业竟然直接喊他名字,这让来送信的喻士杰心腹,诧异不已。
“看什么看,还不领了赏后快滚……”
那心腹自然不服气,一个亲兵当即横刀于腰,刀出一寸,大声喝道,几个亲兵随即拔刀出鞘。
那心腹哪见过这阵势,顿时吓的面若土灰,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备马!通知王千户,另叫钱奋和赵勇各带所部之营,随我一同去登州。”
亲兵出去后不久,军中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声,没一会儿的时间,钱奋和赵勇两营骑兵已经集合完毕,整装待发。
经过了这段时间休整之后,钱奋和赵勇这两队骑兵已经齐装满员,原先穿的那些缴获于建奴五花八门的铠甲武器,现在已经统一为制式武器。
可谓是兵强马壮,铠甲鲜明,这样的两营拉出去,不需要动手,光往那儿一站,也足够那些宵小们胆寒。
“李俊业那狗贼,马上要来了,我们去路口等他,找他算账!”
李俊业离府衙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原本包围知府衙门的人群,便如洪水一般操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向着李俊业的方向涌来。
只不过他们刚来到路口的时候,一队头戴饕餮面具,铁骑气势如虹的冲了出来,毫不客气的将人群冲成两段。
他们兵强马壮,铠甲鲜明,透过狰狞地饕餮面具,无不看到他们眼中迸发出来的杀气。
这种杀气,是在战场上用无数敌人鲜血灌溉出来的,只需和他们对视一眼,无不让人心惊胆寒。
“滚开!”
一个几个不识趣的泼皮,故意挡住了去路,领头的一个总旗官,二话不说,纵马就朝领头的那个撞过来,领头那泼皮本以为他以命相搏,官军他不敢造次,哪知道他们竟然就这样直接撞过来。
等那泼皮想跑时,已经晚了,狂躁的烈马,直接朝他身上撞去,直接将他撞出了一丈来远。
这还没完,那总旗官,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纵马过去,翻身下来,手持粗壮的皮鞭,在这厮身奋力的无情抽打,这厮本以本马撞的口鼻流血,在总旗官的皮鞭抽打下,就跟那活剥乱跳的泥鳅刚倒进热锅一样,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口鼻上流出的血,涂的满地都是。
总旗官毫不手软,手中粗壮的马鞭,一直抽到那泼皮跪地求饶为止。
在总旗官抽打那领头泼皮的时候,身后的十几个军士也跳下马背,拎起这几个泼皮无赖,就是一顿疯狂的输出,直打到他们奄奄一息为止。
几个打红眼的军士,甚至眼中露出了那种只有战场上才有的杀气,那种杀气是用无数敌人鲜血灌溉的,那目光霸道而阴鸷,让人见之而胆寒。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
总旗官暴戾地用一只脚,踩在领头泼皮的血淋淋的脑袋上,用皮鞭指着四周人群骄傲地问道。
四周,噤若寒蝉。
不一会儿,李俊业的身影就在一队骑兵的簇拥下出现了。
“将这个几个厮带回去,严加拷问,幕后到底是谁指使的。”
李俊业下令,当即有人就将这几个厮,五花大绑之后,像拎小鸡一样拎走。
“李俊业,你如此飞扬跋扈,恃强凌弱,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激起民变吗?”
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拐杖,气的微微颤颤的指着李俊业骂道。
“笑话,你们都不怕死,我还怕激起什么民变!”
李俊业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老者,老者衣衫褴褛,皮肤黝黑,白发苍苍,左眼的眉毛还少了一块,见这副打扮,李俊业就知道这是一位灶户,左眼的眉毛之所以会少一块,正是煮盐时被火燎了。
这么一把年纪,还在煮盐,也能看出生活的艰辛。
老者已经被李俊业所说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刚想破口大骂时,忽然发现他们身后站满了骑马的骑兵,这些骑兵人人已经拔刀出了鞘,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他环顾四周一眼,才发现不对,他们所有的人都被包围。
“本将军之所以前来,不是来杀人放火的,如果你们想要本将军给你们一个说法,那就请推荐几个人出来,本将军在知府大衙随时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