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屋里众人都是同样紧张的神色,景洛后知后觉也想起自己昨夜仿佛是陷入了梦魇中。
他揉了揉额头,这一动作方才觉着整个人好似被套进麻袋揍了一顿般酸痛的紧。
“嘶......”
他轻呼出声。
景仁义当即便不淡定了, “可是何处不舒服?”
说罢候在屋里的府医小老头也当即快步上前,只见他抬手摸了摸景洛额头,转而指尖搭在他腕间,一双花白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这...”
他眼珠自景洛身上面庞看了看,随即又专心于手下脉象。
一旁的景仁义以及其余几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妨碍到府医的诊断。
半晌。
“如何了?”
见府医收回手,景仁义这才小心开口。
闻言府医除了眉头紧皱外,整张老脸都皱在了一块,似是怀疑人生般哭丧着道“这这这,要不还是请宫里的御医来瞧瞧?”
他没说完的是,这脉象虽有阻塞瘀堵之兆,但已经全然不似从前那般心脉薄弱,乃是体弱早夭之象。
反而是迸发着勃勃生机!!!
是以,他还以为自己这是年龄到了,医术不增反退!
但这番话落在在场所有人耳中无疑是平地一声雷,震的景仁义眼前一黑险些就要从床榻边缘滑落下来。
好在他到底是个武将,只稍稍闭了闭眼缓和了心绪后便沉着脸吩咐,“速去请太医!!!”
小平子眼眶红通通一片拔腿就要跑,这时还在床上坐着的景洛嘴比脑子快的喊道“慢着!!!”
小平子一个趔趄堪堪停下步子。
“你且等会儿!”
景洛没工夫细说,忙将目光投向府医,“我这是出了什么毛病连你都医治不了,还需得宫中御医前来诊治?”
实在是府医这神色过于紧张,连带他也不由自主担心起来,莫不是昨夜祛除蛊虫后还给他留下了什么隐患不成?
但也不对啊。
什么隐患能是沈延之和武娘都看不出来的?
这时景仁义也缓缓开口了,只听他嗓音沉稳,丝毫听不出一丁点儿的异样道“洛儿莫要着急,既然府医瞧不出什么,咱们叫宫里的御医来诊治也好,左右不过片刻的功夫罢了!”
闻言景洛偏头将视线落在老爹的脸上,这一看倒是给他吓得不轻!
“爹您没事吧?!!快给我爹瞧瞧,这脸色不对!”
只见景仁义一张脸白得吓人,也就是新冒出来的胡子遮掩了大部分面庞,才叫候在屋内的其他人都没能第一时间看出不对。
府医这时也察觉到不对。
“哎哟哟,怪我怪我,没将话说清楚!”
他赶忙从药箱中取出常备的参片递过去,“国公爷快将参片压在舌下!”
一通兵荒马乱后....
“我还以为出了何事,原来如此!”
景洛满头黑线的说出这句话,也怪他原本是打算等身子彻底稳定下来再将蛊虫之事告知老爹,却没想到不过是睡了一觉却闹出这么个误会来。
思及此他张嘴道“爹,不是府医瞧不出来儿子的毛病,而是那蛊虫,昨夜已经完全从儿子身体里给拔除,往后只要好生将养,儿子活到七老八十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寥寥数语落下。
景仁义虎目圆睁,要不是有舌下参片的压制,只怕是他这会儿就得因为大喜大悲而一头栽下去不可!
“当,当真?”
他嘴里含糊不清的想要确定真伪。
只见景洛一脸担忧道“爹您别激动,此事自然是真的,儿子何必拿这种事来诓骗您?”
听闻此消息。
屋内站着的众人都是一脸的喜色。
“少爷,少爷您不用死了?”
小安子是个嘴笨的,想也不想便说了出来。
“呸呸呸,瞧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咱们小少爷啊是个有菩萨保佑的,自然是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的命格!”
嬷嬷笑着说,满是褶子的眼角也溢出点点泪花。
唯独府医长长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他还以为自己是人老了医术倒退了!
“不知那拔除蛊毒的神医可曾留下何方子,该如何调养?”府医说罢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这蛊虫与一般病症不同,这调养之法定然不能以一般的法子来对待!
闻言景洛点点头,“自然是有的。”
昨夜回来之前沈延之便着手将药材准备好让他带了回来,全都是些他不认识的东西,不过沈延之手里的好东西不少,听他的话让人煎了服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