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师父喝了一夜的酒,在去了暑气的溪边烧的迷迷糊糊的睡了。再醒来时,如小时那样抱着师父睡得直流口水。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是被背进来的,他掰不开我的猴爪子,于是干脆同眠。
这几日跟他在山里转悠累了,但也对大致高度下植被的分布做了些了解。这喝点酒睡一觉,疲劳顿消,只是错过了寅时,早就日上三竿。
今日要开始正式踏勘,带的工具不少。师父还从雅舫叫了个绘画极好的姑娘来帮忙。她与其他人都很熟络,唯独有点排斥从她脸上挪不开眼的我。
可能早在我躺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船上就已与小院有了沟通。我觉得她太美,美得就像天上明亮的圆月映入凡间,诱人心遐思万千,恨不得捞回家去。故作倔强的外貌之下,又好似那还懵懂的幼虎小猫,又弱又凶,看着就让人想要欺负一把。
我正犹豫不知该不该凑上去逗逗她时,师父却得凛月喜讯,说是不日便要与都尉的弟弟成婚。我不知何来揪心之痛,没再敢靠近半步。
余天奇一直陪着我,这哥们儿最近挺会来事儿,我也越来越喜欢他,开始和他聊些心事。
按照约好的点位立好枝尺,我立于阳光下等待师父测量。那凛月姑娘默默的记录着师父读的数,写写画画的样子甚是好看。
余天奇见我三心二意的盯着人家姑娘看,不由戏弄于我:“师兄,你是不是喜欢那姑娘?”
“好看的姑娘那船上多了,喜欢的过来么?”我跟着指示,把枝尺换了个位置:“凡间的姑娘已经与我无缘,喜欢又如何?徒增烦恼。”
只是我说归这样说,每每对上凛月认真的目光时,背后的阳锁之火总忍不住烧起来,就好像有两只手在摆弄一样,愈发燥热干渴。
今天热的异常,连我都一反常态的出了些汗,更不说那凡间的姑娘。休息时,我递了杯淡竹叶茶给她消暑,却不小心从她特地裹得严严实实的领口瞥见她胸前密布的印记。
一阵无名邪火直窜金丹,我赶紧抬头远去,不敢动心思探究。
这姑娘这么纵情的么?还没结婚就迫不及待了?不过可能这也就是我觉得她诱人的原因之一吧。
我猛灌了两杯凉茶,拉着余天奇去远处小声问:“天奇,你总静不下心,是为什么呢?”
余天奇看了眼凛月笑的有点贱兮兮:“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那女人也会想男人么?”
“应该会,每次我放假回家,两个媳妇可是粘人。”他本意是嘚瑟,但看我脸色不对,又换了个说辞:“我们修仙界有肉芝堂,你要不要寒假与我回去,我出钱给你补补。”
“什么肉芝堂?”我不由疑惑,感觉没听过这种地方。
“你这宝贝凡人不行,我们修仙界没有凡人,没有俗欲,一切都是进补,保证你能去了断凡念。”
“那不是勾栏!不行不行,师父真会骂的!”
“唉!那你真锁的住?”
我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不想轻易为了个有夫之妇动念。既然陌上说如果我好好修炼,应该不会变得老态龙钟才能等到阿木尔,那就好好修炼吧,于是果断道:“我有哥哥,锁就锁了,家里人不会说什么的。”
余天奇没了见证我笑话的机会,兴趣缺缺道:“那你还问,害我还盘算要不要给你包场。”
“什么包场!”我吓了一跳,紧瞪着这个满口黑话的烂人:“你是真烂!自己不想好还拉我下水,简直诱人坠阱。”
余天奇倒是想与我沆瀣一气,说话都有点口无遮拦:“那也比有人教揉升木,才想起亡羊补牢的强。”
我赶紧捂了他的嘴,生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害我被师父责罚:“别乱说师父,师父曾被禁止收徒,不是很会也正常。更何况他当时为了破这个禁制,收我做的是儿子。所以你们觉得他逼我比较紧,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也不想我迷失在境里不回来。”
“境里真那么好玩?”余天奇对此兴趣依然不减。
我觉得他去必然不像我有那些个掣肘的洁癖,也不会如我般对男女之事讳莫如深,只敢想想,于是称是道:“在别的时空,做个别人,重过一生。而且只要保证肉身不死,保证一定消灭魔气回来,基本可以随心所欲,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