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阳等人在屋里面又讨论了一下贷款的事宜,老人的屋子里面都在悲痛过往,年轻人的屋子都在展望未来,都在李家祖宅里却属于了两个不同的世界,第二天清晨,众人告别,赵信还是留在了这里照顾李盛灼,其他人都陆续的离开了。
1981年2月5日立春大年初一,李吉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拉住李盛灼的手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李盛灼悲痛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二十岁的李吉汉扶十岁的李钰下了马车,李钰抬起头一看眼前的庄稼汉子黝黑的脸庞上理着寸头,圆圆的脸庞一笑就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他爽朗的笑道:“你是小少爷吧,你也是我叔叔”。
七十四岁的李吉汉在弥留之际突然眼神温柔的看着前方缓缓的说道:“地瓜......熟了,快......吃。”
春光作序,万物和鸣,一晃十年而已。
1991年的春天来得猝不及防,已经七十岁退休在家的李多圩悠闲的躺在摇椅上,李盛灼被赵信搀扶着走到了院子中,他站在李多圩的面前,李多圩觉得眼前有个巨大的人影笼罩这自己,他睁开眼睛一看,两双眼睛盯着自己,他赶忙起身说道:“大伯,你怎么出来了。”
李盛灼笑笑说道:“春天了,我冬眠结束了。”然后他坐在了李多圩之前坐到的椅子上说道:“你说你,你们部队给你们安排了养老的地方,天天挤在我们这里做什么。”
李多圩微微弯着腰说道:“怎么,我家我不能回了。”
李盛灼指了指门口说道:“让你娃把你领回家去。”
李多圩笑道:“我才不走呢,有本事你把我爹喊过来。”
李盛灼拿起拐杖就要打他,李多圪从屋子里出来说道:“大伯,二哥,吃饭了。”
李盛灼有些无语道:“我刚躺下,又让我起来,欺负长辈啊,我要去你们爹娘面前告你们。”
李多圩和李多圪对视一笑,两个侄子上前把他搀扶了起来,就在这时候大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小心翼翼的进了门,门外的大黄狗朝她嗅了嗅就乖巧的坐在了她的身边眨着眼睛看着她,杨真真见状赶忙上前拦住狗说道:“这狗咬人呢,别靠前。”
女人看了看大黄狗笑道:“还行,挺乖的。”
李祥花出了屋子看到她身上的装扮不凡,于是问道:“你是.....。”
女人扫视了院子中的人,她把目光停留在了李盛灼的身上,他上前一步问道:“请问....这里是李钰的家么?”
众人听后都是一愣,李多圩上前问道:“他.....不在了,你是?”
女人打量了他一番说道:“我叫杜水兰。我是李钰的妹妹。”
到了屋子里面众人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年李盛灿去了美国之后日子过得极其艰难,后来找了一个当地的华人结婚生了一个女儿就是眼前的杜水兰。
李盛灼问道:“那你娘呢。”
杜水兰眼神黯淡的说道:“我妈妈在1969年的时候就去世了。”
众人微微一怔,这正好是跟李钰同一年,随后李盛灼又问道:“那你的哥哥姐姐呢?”
杜水兰语气哽咽的说道:“他们也很早之前就去世了,姐姐是在1970年,哥哥是在1975年。”
李盛灼皱起了眉头,眼神里面掩盖不住的哀伤:“怎么会这样......。”
杜水兰说道:“妈妈到了美国之后精神上就受了些打击,后来跟哥哥姐姐也不和,听妈妈说她当年做了一件事情,时常怀疑自己到底做的是正确还是错误,最后没熬过1969年的冬天。”杜水兰接着说道:“后来,哥哥姐姐都离开了家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过世了。妈妈临终前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的骨灰带回了安葬,这些年家里的条件好了一些,这才从美国飞回来把妈妈安葬在这里。”
杜水兰说到这拉开了书包,里面有一个白瓷瓦罐,上面写着李盛灿的名字,李盛灼见状轻轻的抚摸上去说着:“你啊,要强了一辈子,老了老了怎么还犯傻了。”
众人上山安葬了李盛灿,杜水兰就准备要回去了,他们多次挽留杜水兰也谢绝了,她此时只想完成妈妈的遗愿,因为她长大之后李盛灿时常给她讲起外公外婆家的事情,她这才对遥远的东方充满了好奇,如今心愿已了,她也能安心的回去照顾她的父亲。
杜水兰走之前,李多圩赶忙叫住了她,他再三思量于是让李吉民带着杜水兰去了南方找李多冉,他说道:“你母亲跟你这个姐姐关系很好,这么多年她也试着去寻找,你还是去她那一趟告诉她这个消息吧,或许她会给你安排以后的事情。”
李多冉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沉默了良久,那个当年一起看着刘文汉羞红了脸的少女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人,李多冉想要留下杜水兰可杜水兰还是坚持要回去,李多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