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老爷爷给他把年龄改小一岁？”杜美成试探着，他听丁志轩说过，村里的会计可以操作。

    “呔，净瞎说。”杜敬来瞪一眼杜美成。

    “美成，就听老爷爷的，那先报名吧，行就行，不行就再说。”杜文成胆子小。

    俩人把礼物放下，跟杜敬来告辞，骑上车子往华洲县走；杜敬来留俩人吃饭，俩人也没吃。

    杜美成开学的时候，杜文成和钱奕深的儿子钱文山俩人帮忙背着行李、拿着大包小包把杜美成送到了山下的车站，说是车站，就是大家和班车司机约定俗成的一棵大柳树下。

    “二哥，到学校了别跟人打架，这是我爸让我告诉你的。”钱文山把话说完，赶紧加上最后一句。

    “不会，我上高中三年，就打过两次架。”杜美成看一眼表弟。

    “呵，两次还少？大哥都没打过吧？”钱文山跟杜美成关系好，敢开玩笑。

    杜文成看一眼表弟和杜美成，摇摇头，没接话。

    “他？不被打就不错了！”杜美成是真‘看不起’大哥！

    “对了，你当兵的信下来了，写信给我。”杜美成一面嫌弃大哥，一面嘱咐。

    “我又不知道你地址！”这会儿了，挺硬气。

    “我到学校了，先给你们写啊。”杜美成没好气，不怪自己瞧不起他。

    “那中。对了，文山，到时候需要去华洲县了，你跟我去吧？”杜文成在弟弟的白眼下，还是跟表弟说了自己的请求。

    “我去可以，就怕你不记得路啊？不然找四哥一起？”钱文山笑呵呵。

    “对，还有老四呢。”杜文成忽然想起来，老四跟着老二去过华洲县老家了。

    杜美成上车走了，在兄弟们殷殷的目光下。

    杜文成的体检通知是在杜美成开学后收到的，他跟钱文山骑着车子，到了夏家村去找了夏孟海，然后三个人一起去华洲县医院进行查体。

    去的时候，三个人速度很快，到了医院等杜文成查体的时候，心率有些快。

    大夫问他，“你家有人有心脏病吗？”

    “没有。”

    “你以前在学校查体，有过心率过快吗？”

    “也没有。不过，跑完步快算不算？”

    查体大夫被逗乐了。

    “难道你今天跑步来的？”

    “不是，我们骑车子来的，因为怕晚了赶不上，就骑得特别快。”

    “哦，那倒是有可能。不过，杜家庄的查体都过去好几个了，你咋没一起？”

    大夫看一眼家庭住址。

    杜文成没敢细说，“我最近在亲戚家了，静西县那边，过来有点远。”

    大夫点点头，说着话，再量一次血压和心率，到了正常值了。

    “去下一项吧！”

    “大夫，没事儿了？”

    杜文成有些紧张，他知道杜美成心率和血压偏高的。

    “没事儿了，刚才估计就是骑车太久的缘故造成的。”大夫挥挥手，让他往下一个房间继续。

    等全部查完，都中午了。

    “老四，文山，走吧。”杜文成出来的时候，蔫屁耷拉耳朵的。

    “咋了？没过？”夏孟海有点担心。

    “应该过了吧，就是有点累。”杜文成忽然对当兵有些担忧了。

    “你这样的，能过新兵训练吗？”钱文山咧着嘴问。

    “走，走，出去说。”到了医院外面，杜文成坐到树下，扇着手，假装有风。

    “起来吧，我请你们俩吃凉面。”夏孟海觉得虽然比杜文成小，但是自觉比他成熟。

    “我来吧，出来的时候，我妈给我钱了。”杜文成也知道，老四目前跟二姨一起养家，一大家子都得顾上。

    “啥你的我的？我兜里有钱！再说了，我也比你们有钱！”

    夏孟海手里的钱是不断，只是他从来不乱花。

    他知道，二哥是娶不上媳妇的，自己跟老五要盖房子、娶媳妇，就得挣钱攒钱，剩下的就是自己母亲和二哥的过日子的钱和以后养老的钱。

    这些，都是他跟老五的责任，不过老五还小，主力还的是他，他都想好了，要晚点娶媳妇，多帮母亲几年。

    三个人推着车子，在远离医院的地方，找个小店，坐下来，每人点了一碗洋柿子鸡蛋卤、黑面压的面条。

    这个时节，洋柿子贼便宜，鸡蛋的量，那都不是‘队长’了，顶多是‘大队书记’！

    三个人唏哩呼噜的吃完了，又喝了半碗凉水，才慢悠悠的在路边的树荫下开始往回走。

    “美成开学走了吗？”

    夏孟海一边骑车，一边问杜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