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现在初出茅庐,过不了多久就不是九千岁您能控制的了。”
言罢,王体乾眉宇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显然,他并不认为朱由检有那么好糊弄。
客氏冷哼一声,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她轻蔑之下,“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亦不过是我等手中的一枚棋子!
如今局势未明,我等需谨慎行事,不可过于张扬,亦不可失了气势。”
魏忠贤心中暗自点头,赞同之情溢于言表,“夫人言之有理啊,即是如此,那么老夫就来试探他,就说打算辞去东厂职务,
若是他欣然同意,那就证明皇上别无好心,想借机除掉老夫。”
一干人等的纷纷表示赞同,不禁感慨道:“此计甚妙!若他真存此念,那咱们就把他给……”
正说着,崔呈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众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满是狡黠与老辣,仿佛已经看到魏忠贤登上宝座的画面了。
而此时,阳光斜洒在京城的一条繁华街道上,唐剑秋与王承恩穿着民装并肩而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但在这热闹之中,却隐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
“王公公,且看。”
唐剑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祠堂,牌匾上赫然写着“魏公祠”三个大字,犹如一道刺目的光,穿透了周遭的喧嚣。
祠内香烟缭绕,人潮涌动,虔诚之态,可见一斑。
王承恩眉头紧锁,压低嗓音,语气中满是忧虑:“这魏忠贤的势力,竟已渗透到如此地步,连这乡野民间,亦对其奉若神明,此情此景,实在令人堪忧。”
唐剑秋眼中寒光闪烁,仿佛能穿透人心底的迷雾:“哼,不过是些被蒙蔽的无辜百姓,不知那魏阉的险恶用心,
我等需得尽快将此情形禀报皇上,让他知晓民间的真实情况。”
两人走进祠堂,只见里面供奉着魏忠贤的塑像,其上香火缭绕,信徒们或跪或拜,神情肃穆,口中低声吟唱,字字句句皆是对魏忠贤“不朽功勋”的颂扬。
“九千岁,九千九百岁!”
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高声呼喊,引来周围人的附和,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百姓们三五成群,或站或立,高呼着“九千岁”的名号,那场面之宏大,气势之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唐剑秋与王承恩相互对视一眼,心中皆是震撼。
这魏忠贤竟在民间拥有如此高的声望!
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
“这魏忠贤,竟能拢络如此众多的拥趸!”王承恩的语气中满是惊讶与感慨。
两人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喧闹的人群,耳畔随即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激昂之声:“诸位可曾知晓?魏公公为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是做了不少好事呢!
他严惩那些鱼肉乡里的贪官污吏,替我们申冤昭雪,如此大恩,我们怎能不铭记心间?”
“是啊!是啊!”
四周的人群纷纷响应,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唐剑秋心中暗自咒骂:“该死的阉奴!”
当然,不可知否的是,魏忠贤的确创造了许多利民的政策,可即便如此,也不能任由他祸害朝政,诟陷忠良!
正当此时,一个身影悄然凑近二人,轻声问道:“二位可是前来祈福的香客?”
“两位是来祈福的吗?”一个身着道袍的道士模样的人走上前来,一脸笑容可掬。
唐剑秋摇了摇头,沉声道:“等此行,非为祈福而来,而是来看看诸位对魏忠贤的态度,现在看来,事态之严峻,远超预料。”
道士闻言,面色微凛,旋即便恢复了惯常的淡然,笑道:“阁下言重了,魏公公乃我朝栋梁,功勋卓着,自是深得百姓爱戴。”
“功勋卓着?”
唐剑秋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若非他专权跋扈,排除异己,我大明何以至此?”
“你是谁?竟敢如此诋毁魏公!”先前那名虔诚的男子语气中已带上了几分厉色,他无比厌恶地瞪着唐剑秋。
道士见状,急忙插话打圆场:“诸位息怒,这位大侠或许对魏公有所误解,我们不妨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唐剑秋与王承恩被众人紧紧围裹在中间,气氛一时剑拔弩张,那中年男子仍旧不肯罢休,言辞中满是愤慨:
“魏公一心为国,为民,岂容你这等宵小之辈随意诋毁!”
“够了!”
唐剑秋怒喝一声,目光如炬。
“魏忠贤一手遮天,肆意打压异己,早已是我朝之大患!若非他作祟,我朝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