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天底下竟有你这大逆不道的不孝子,老娘当初怎的就能生下你!”
程老夫人急火攻心,柱着手杖咣咣敲打地面,怒指着程副将骂骂咧咧不停。
程副将全然不为所动,但他清楚,倘若此事他处理不当,大娘子和一双嫡子嫡女再难回到程府。
大爷当初把他留在兖州城,必然是看重于他,更是因为他家大娘子的缘故。
如果,不是看在萧大夫人的份上,他程义忠如何能在这兖州城享受太平之日。
“来人,好生请老夫人前往庄子。”
“是。”另两名心腹即刻上前
程老夫人气极败坏,左右甩开心腹搀扶上来的手:“老身不走,老身死也死在府里,不去什么庄子。”
老太太清楚,一旦离了这府门,日后别提能不能回到京城,便连这府门也再难踏入。
程副将见状,语气稍微放缓:“儿子还望娘您听了儿子的安排。”
不难听出,他话里的决绝。
程老夫人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提起嗓子眼,不等她破口怒骂,程副将便转身拂袖杜绝与之对视。
两名心腹见状,毕恭毕敬的请示程老夫人:“老夫人,请。”
“老身说了不走,哪儿也不去。”
咻!
程老夫人话音刚落,忽然,程副将将刀刃架在了程康的脖子上。
跪地的程康不可置信地呼吸一噎,吓得大气不敢出,抬眼看着老子:“爹~”
程华脸色褪变,跪地的双膝发软倒地,吓得眼泪都忘了流。
她简直不敢相信,父亲竟然拔刀朝向兄长。
骤然间,程华觉得眼前这位自己喊了十多年的父亲,是那么的陌生可怕。
“儿子自是不敢对娘不敬,但娘您可得想想后果。”
原本还在挣扎的程老夫人,脸色大白,眼看老儿子决然的背影,她恶狠狠的咬牙,心有不甘的屏住呼吸。
他竟敢用康哥儿要挟她这个老太婆,老儿子难道真要杀了自己的亲儿子不成!
程康可是她最疼爱的长孙,程老夫人不得不掂量老儿子会否冲动过头。
不管怎么说,只要康哥儿和华姐儿仍留在府中,康哥儿已有十五,再过不久就得议亲独当一面,将来定会想法子将她这个祖母带回府中。
思及此,程老夫人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冷声道:“走!”
程华眼看向来疼爱她与兄长的祖母,当真被父亲请出府,绝望的潸然泪下。
听闻身后远离的脚步声,程稫将收起手中长刀,冷然地看着程康和程华兄妹俩。
开始收拾这对庶子女:“好一个程家长子,你已有十五,昨儿个竟眼睁睁看着谨哥儿被你祖母和小娘欺辱,你哪一点配当我程家长子的名份。”
程康闻言,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磕头认错:“爹,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
程华见状,惊得麻溜跪好:“爹爹~”
程副将眼中尽是失望,从前是他过于自负,没能教好这对子女,才让他们学了老娘和达氏那上不得台面的做派。
“来人。”
再听老子这声吆喝,兄妹俩猛然打了个激灵。
“是。”又两名心腹上前。
“把程康带到军营,从今往后与营中士兵同吃同住一同操练,如不服从军令,便以军规处置。”
“是。”
程康震惊的抬起头来,脑子嗡嗡的,他可是程家长子,未来的程家接班人,他怎么能跟下等的士兵一同操练。
“爹,我可是您的儿子——。”
“闭嘴!”不等程康哭天抢地将话说完,程副将厉声截断,道:“我程家儿郎行得正坐得端,即便是到营中操练,也是担得起保家卫国的重任,天底下男子谁不是生来富贵,谁人不是父母双亲的掌中之宝,你程康又有何不同。”
程义忠以为,眼下只有将程康送到军营改造,或许能将他的心性磨练一番,这孩子还能有救。
程康被怼得一时气极,脱口而出:“爹,您这是偏心,怎的不见您让程谨到军营。”
不料,听了他这番话,程副将脸色更加阴沉几分:“你还敢提谨哥儿?倘若不是璃娘子昨日及时相救,你可有想过谨哥儿如今还有没有命在!”
嗡~
面对老子的怒斥,让程康的大脑嗡嗡作响,整个人失了魂般跌坐在地。
在程康眼中,父亲向来听从祖母的安排,更是对他小娘疼爱有加,对他这个长子如珠似宝,时时夸赞他是个习武奇才。
父亲怎么说变就变,且变得这么的突然,变得这么的绝然!
两名心腹见状,连忙上前架起程康,带着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