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闻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块界碑,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原来,在这几日的闲暇时光里,她时常用意念进入空间,仔细查阅书籍,想了解关于岭南地区另外两个郡的情况。
据她所查阅的书籍得知,桂林郡与周边交趾等国接壤,边境地带时常发生骚乱事件,导致流民不断,加之一些占山为王的土匪出没其间,使得此地局势颇为复杂混乱。
正当沈清歌想要开口提醒萧衡多加留意时,只听得他率先沉声说道:
“诸位,进入桂林郡后,大家务必要提高警惕,时刻留意周遭环境及形势变化!”
沈清歌随之一笑,看来她是忘了,萧衡天天捧着郡志不离手,多少也是了解些情况的!
于是,随着苍宇一夹马腹,率先越过界碑,身后众人亦纷纷紧跟而上,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当一行人踏入桂林郡的地界后,眼前所见之景让众人心头不禁为之一沉。
与之前在南海郡所目睹的破败相比,这里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山脉绵延不绝,却不见半点生机。广袤的土地上人烟极为稀少,举目望去,一片空旷寂寥。
沿途偶然会经过一些村落,但那些房屋大多破旧不堪,仿佛风一吹就会顷刻倒塌。
更令人痛心的是,道路两旁时不时就能遇到饿的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尸体,惨不忍睹,还有那森森白骨,也横七竖八得横在路面上。
好好的村落,俨然成了“鬼村”,真真是将那句“千里无鸡鸣”诠释到了极致。
众人望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心中满是悲叹和无奈,连连摇头叹息。
就在这时,队伍正行过一处山脉。
坐在马车中的沈情歌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嘈杂之声,她当即伸手掀开了车帘,目光锐利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并高声呼喊起来:
“停下!所有人都提高警惕,加强防御,前方似乎有人声!”
众人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勒住缰绳,停下脚步。
随后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将车马隐藏在了一个拐角之处,严阵以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大约半炷香的工夫,前方的道口处猛然冲出一群手持棍棒的山匪,粗略一数,约有五十来人。
想必是他们占据着山上的至高点,远远瞧见了萧衡他们,看他们又是马车,又是仆从的,料定能从这群人中狠狠捞上一笔,于是便迫不及待地下山打劫来了。
苍宇凌厉地扫视了一圈那些来势汹汹的山匪,随后面色沉稳地对着萧衡说道:
“主上,您请看,这群山匪手中所持皆非精良兵器,队伍也凌乱,纯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不足为惧!”
接着,他手一挥,那些原本装扮成随从模样的护卫们,身手敏捷地“嗖嗖嗖”几声,瞬间从各自背负的行囊之中抽出了军刀和长剑,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地将刀剑指向了正狂奔袭杀而来的山匪们。
山匪们眼见此景,一下子全都愣住了。
他们心里很清楚,今天算是碰到硬茬儿了,绝对不会像以往劫持商人或老百姓那般轻松顺利。
可是,也不知道这些山匪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亦或是铁了心要拼个鱼死网破,尽管心中已然有所忌惮,但依旧毫不退缩,争先恐后地继续朝着这边猛冲过来。
苍宇见状,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身手敏捷地带领着身边的几个侍卫冲入敌阵。
只听得一阵拳打脚踢之声响起,眨眼之间,便有一片山匪被打倒在地。
紧接着,苍宇手法娴熟地用绳索将这些被擒获的山匪一个接一个地捆绑串联在一起,准备押解去官府报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令其余还未被制服的山匪们惊恐万分,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转身四散逃窜而去。
他们犹如惊弓之鸟,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那被抓住的十来个山匪,此刻见情况极为不利,脸色煞白,双腿一软,不约而同地纷纷跪倒在地。
他们涕泪横流,哭得可谓是“凄凄惨惨戚戚”,嘴里不停地哀求道:
“请大人们高抬贵手啊,饶过小的们吧……”
然后,那些吓得屁滚尿流的山匪,就像是被抽掉脊梁骨一般,哆哆嗦嗦、屁颠屁颠地把自己的老底一股脑儿全都抖搂了出来。
原来此地常年征兵,只要家中有男子,无一幸免都会被征走,而且往往是有去无回。
他们这些不想白白送死的人,为了逃避兵役,无奈之下只好选择投身匪帮。
并且,像这样的匪窝可不只这一处,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多得数不胜数。
他们之所以落草为寇,无非就是想讨一口饭吃,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