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惊诧莫名,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裹黑袍、头戴礼帽的西夷男子,扶着文明棍,踏着花园石板小径缓缓走了过来。
赫然左脸颊上一道长长的刀疤拉扯着整张脸扭曲变形、触目惊心。浓浓的戾气让原本蝉嘶鸟鸣的后花园忽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木棍敲击青石板的笃笃声显得既突兀,又惊人心魄。
他们始料不及西夷修炼者来得如此迅速,却不为这诡异的一幕所震慑,“你们哪来的自信?与我华夏磕碰无数次,何曾讨得好去?”
安俊暗运心识向黑袍人看去,发现对方只有天极境初阶的修为,只是突破已久,不是刚突破的修炼者所能抵挡,可是他终究已是老朽之人,真正对战斗气难以持久。让他好奇的是黑袍下掩藏的一只黑色的匣子,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却隐隐散发出丝丝阴晦之气。
双方相隔两丈齐齐站定,黑袍人上下打量二人,那个中年人也就自己一般的修为也就罢了,让他吃惊的是他身旁那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修为,自己竟然没有看透,显然高了许多,当即明白这人应该是自己此行的目标了。
“呵呵,老夫乃萨拉门的长老沃措尔,小子说话真够冲的,算你有种,今天老夫就打个头站,先来掂量掂量你俩小子有几斤几两。”沃措尔花白的胡须、满脸的皱纹,显然已经很是老迈,却是脾气火爆,闻听安俊事迹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了。
也是事有凑巧,今天上午沃错尔一下飞机,几经打听便得到安俊的所在,提脚便赶。或许太过年老昏聩,本来该朝东赶,却南辕北辙来到南湖西岸,几经兜转便迷了路,正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串,就来到云朵别院的后墙外,恰好听到安俊与姬存武的对话,真是喜出望外,纵身就跳了进来。
安俊闻言顿感惘然,他们万万料不到这人却是个浑人,“想来沃措尔先生为我而来,那你就先来掂量掂量我吧。”说罢向姬存武点了点头,迈步向着沃措尔走过去。
沃措尔心道,这兔崽子小小年纪修为竟然比自己还高,如果与他比拼内功必败无疑,或许使出武技还能跟他周旋一会儿,再不行唤出神力精灵,还有一拼。
“小子,你来攻,老夫等着你。”说罢横握文明棍,一张扭曲的丑脸上现出憨憨的笑意,好整以暇等在原地。
安俊心道,你不是来掂量我吗,怎么要我来攻了?也不与这浑人计较,却担心他受不起全力一攻,只得使出五成的功力一拳轰了过去,“沃措尔先生,你可当心了。”
他见来拳却没意料那般势不可当,知道对方掩藏了实力,心里暗自欢喜,举棍便点了上去,没有半点花样。
安俊一看来棍,使用的却是剑法而不是棍法,心里立刻醒悟,西夷绅士不用棍而用剑,他这文明棍里面大概率还隐藏着一柄剑呢。
不料来棍凌厉之极,安俊几经躲闪,竟然如附骨之蛆一般,没有摆脱出去,顿时大感意外,心里却不惊慌,随即以掌代剑使出风杳剑法一掌劈了过去,沃措尔不意有此,跟文明棍重重一磕,险些从手中脱飞出去。
沃措尔飞身后退,但听“呛啷”声响,一柄长剑从文明棍中拔了出来,顿时寒光四射,刺得二人双眼微眯,“小子,这柄剑锋利着呢,你可要小心了,别让它把你的一双手掌给劈没了。”
安俊方才突破,正想让他给自己喂喂招,参悟一下拳法剑法,就不想几招将他弄没了,依然使出风杳剑法向他攻了过去。
风杳十三式一式比一式威力大,安俊逐式攻了上去。起初沃措尔还能扛得住,到了第十式后,就见他左支右绌,难以招架。没办法安俊再次压低境界,与他斗在一起。
“哈哈,小子真气不继了吧,该看我表演了。”沃措尔很是无耻地大笑道,全力催动斗气迎了上去。
还别说这沃措尔精神头上来了,一把长剑挥动得果然快了许多,带起阵阵厉啸声,招式也更见精妙,倒是出乎安俊的意外。
本来风杳剑法也就地阶剑法,现在安俊使出来,完全发挥不出他魂动高阶的境界,沃措尔的剑法却是不折不扣天阶剑法,这时候全力使出,安俊以掌代剑对付起来显就有些吃力。
但见沃措尔的长剑直来直往,全然是进攻招式,浑不似华夏剑法那般攻守兼备。此时长剑直刺过来,速度之快不及一瞬便到了安俊左肩头,他连忙晃身避过,挥掌向沃措尔左臂斩去。
沃措尔跨前一步堪堪避过,回剑再向安俊右手劈去,安俊侧身避过,左手掌剑直刺他的右肋。
二人掌来剑往斗在一起,沃措尔越斗越心惊,原本以为对方以掌代剑耗费真气巨大,很快就会真气耗尽,熟知他却越斗越勇,真气仿佛无穷无尽。
终于,安俊将风杳剑法反复施用了三遍,自觉与丹童的沟通更加无碍,对内气的掌控更是游刃有余,却见沃措尔已是气喘如牛,舞剑的手掌不停抖动,显然他的斗气已近枯竭,安俊方才缓下手来。
突然,没有压力的沃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