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临风自打进了魔界,就没有好过过一天,他好像天生和这地方犯冲。
“我先是掉进了水沟里,滚了一身臭泥,路边的狗见着我都要后退三尺远。”
“然后被人偷了钱袋子,吃完饭付账的时候才发现钱没了,那家店以为我要吃霸王餐,把我揍了一顿,又撵到后院去让我洗盘子。”
“好不容易洗够盘子给自己赎了身,出门又被马车撞了,一时间没拿稳剑,骨画飞出去了,我一瘸一拐去捡,结果旁边有人过路没见着我,撞了一下,我没站稳,一屁股坐进了马粪堆里!”
“因为身上沾泥带屎,那些人都不待见我,看见我了都让我滚远点,说我的存在污染了他们那一片儿的空气,苍天啊!”
“天知道,他们那边的空气本来就臭气熏天,现在嫌弃起我来了,时限七天,别说救临风的命,我连怎么活下去都快成问题了。”
慕白临风这五天的日子,过的可比雩螭他们精彩多了,总的来说就是,没有一刻钟是闲下来的。
被狗撵。
被车撞。
还被泼了洗脚水。
臭啊!
两个字总结就是,落魄。
难评啊。
来的时候一身干净利落,现在一贫如洗,干净利落只剩下了两个字。
干净。
虽然他浑身上下脏污不堪,蓬头垢面的,但是他的钱袋子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干净。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保下了骨画剑,那才是真的不容易。
望着桌上摞得很高的空碗,黑曜将钱袋子倒过来,抖了抖,一文不剩了。
转头看见吃饭速度丝毫未减,一边说着自己的苦逼经历,一边猛猛扒饭的慕白临风,他沉默的抿着唇。
这是饿了多久了。
这银子在他的手上还没捂热,甚至没超过一天,就这么没了,一点也没给他留下。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就算当初在军队也没有。
黑曜无言的将钱袋子放在了桌上,银子没了,拿着钱袋子也没用。
边上骨珏见他这般模样,默默摸出了自己的钱袋子,掏出小纸条,将那个小荷包放在了黑曜手上。
黑曜侧目看他时,他默默将那些小纸条装进了雩螭的那个钱袋子,连带着钱袋子一起,收进了自己怀里,还拍了拍。
抬头就对上了他爹的目光,黑曜凑近,自以为小声的对骨珏说。
“别告诉你阿娘嗷。”
“好。”
骨珏老实点头,雩螭在一边有些没眼看的偏过了头,谁知这一偏就偏向了慕白临风。
他又默默的将头转了回来,还悄悄往骨珏身边挪了挪。
那边慕白临风还是控诉,完了还宛如见到了活神仙一般,猛地偏向了雩螭。
“你知道我在街边见着你们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
雩螭抬手阻止,示意他别再靠近。
“我,大抵是知道的,你往后退点。”
慕白临风瘪瘪嘴,坐了回去,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才终于满足的打了个嗝儿。
他是没想到能在魔界遇见雩螭和骨珏,原本这两人压根没说过他们会进来。
他要是早知道,他才不会这么落魄呢。
听见他这么说,雩螭倒是好奇起来了
“你掉哪边儿了?”
慕白临风“嘶”了一声,眉头微微一皱,掉哪儿了……
他依稀记着,当时那边的人说,那地方好像叫什么……
“西延?”
他有些不确定,但黑曜是确定的,这五界魔域就分这么四个方位,西边定是西延没跑了。
“是西延。”
骨珏摸了摸鼻子。
“你在西延,那你这罪,还是得受。”
“为什么?!”
声音带着极度的不可置信。
骨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雩螭。
“北飨,东绪……”
甚至他和雩螭也是昨日才重逢的,慕白临风该受的罪还是得受,没办法了,可能命中注定会有此一劫吧?
也是辛苦他了,居然一路跑到了北飨来。
“那你混了这么几天,临风怎么样?”
骨珏话音刚落,骨画就从慕白临风背后的衣摆里钻了出来,控诉的直晃。
最后还泄愤似的在慕白临风脑袋上敲了两下,可怜慕白临风,敢怒不敢言,只能捂着脑袋装鹌鹑。
在骨画出现的那一瞬间,黑曜的眸光都凌厉了几分,目光紧锁骨画剑。
“魔骨。”
剑上附带着魔气,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