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星辰稀疏,一轮残月斜挂天际,散发着清冷的光辉。月光下,沁河两岸一片寂静,河水泛着粼粼波光,仿佛一条银色的带子,横亘在豫州与冀州之间。
陈永芳率领的一万兵马已然悄无声息地抵达河畔,迅速而有序地在河岸南侧隐蔽了身形,静待着贾淼大军的到来。
“陈将军,朝廷大军已过曲阳郡,正向沁河方向急行。”一名斥候单膝跪地,低声汇报。
陈永芳点了点头,沉声道:“速去传令,放敌军过去,不得发出任何声响,违令者立斩!”
“是!”斥候领命而去。
陈永芳的脸色很凝重,心里也异常紧张。这一战,对他的意义非凡,他心里明白,方令舟虽然收留了他,但对他的信任远不如对其他将领那般深厚。他需要这场胜利,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也是为了洗刷昔日的耻辱。
时间缓缓流逝,夜风带着河水的湿润轻拂过脸庞,陈永芳紧握长剑,死死盯着河对岸的动静,尽管更深露重,但他的额上还是布满了细汗。
少顷,马蹄声渐渐响起,贾淼率领大军,如同一条长龙在月光下快速行进,士兵们迅速而谨慎地渡过了桥梁,马蹄和脚步声在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将军,敌军已全部过河。”斥候再次汇报。
陈永芳深吸一口气,沉声下令:“拆桥!”
……
天际微白,薄雾笼罩在大地上,给这片战场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贾淼率领大军继续向南行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也就在这时,一队骑兵突兀的出现在视野之中,贾淼与那队骑兵首领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一怔,下一刻,那首领便立刻调转马头,飞速向南边逃去。
贾淼心中一惊,暗道不妙,若是己方行踪暴露,敌军必定会有所防备,自己准备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他不及思索便果断下令:“廉澄,速速领兵追击,务必全歼,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廉澄领命,当即率领前军追了过去。
战马嘶鸣,尘土飞扬,廉澄率领的骑兵如疾风般卷过原野,紧追着那队骑兵而去。
一道道人影从身边疾速掠过,贾淼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可这种不安又说不清道不明,只能寄希望于廉澄能够迅速解决战斗,避免行踪暴露。
“廉将军,兵贵神速!”贾淼沉声道。
廉定邦点点头,随即吩咐身旁近卫,传令三军,加速行军。
而前方,王英率领的轻骑却是故意放慢了速度,始终与廉澄的追兵保持着一个稳定的距离。
“王将军,敌军阵线拉得太长,再这样下去,不利于主公计策的实施!”王英的副将提醒道。
王英向后望去,果见贾淼大军一眼望不到头,少说也得绵延了十数里。他稍一思索,随即勒停了马,沉声说道:“演戏也要演的真一些,命百骑继续南行,剩余人与他战一场,记住,只需接触一下便撤出战斗。”
副将微微颔首,随即挥动令旗,三千轻骑立刻摆开雁形阵,准备迎敌。
而追击的廉澄已然看到了那远去的百余骑,顿时心急如焚,沉声喝道:“分三路齐进,左右两翼缠住敌军,中一路随我冲锋,拦下那百骑!”
话声刚落,身旁近卫也挥起令旗,霎时间,数千骑兵快速分成三列,同时向王英阵中冲去。
“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反应,此人会是谁呢?”王英微微皱眉,当即喝道,“全军出击!”
喊杀声瞬间响起,双方骑兵在原野上激烈交锋,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战马嘶鸣。
王英所率轻骑虽然在数量上处于劣势,却是个个精悍,且早有准备,一时间竟将廉澄拦在了阵前。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刻钟,王英见时机已到,便即高声喝道:“撤退!”
廉澄见对方突然撤退,心里越发变得急躁,立刻下令追击。
“将军,敌军撤退了!”一名骑兵回报贾淼。
贾淼眉头紧锁,望着前方的战场,再看看周围的山谷,心中不安感愈发强烈:“继续追,全军戒备,提高警惕。”
然而他话音未落,刚刚走过的矮坡后突然火光冲天,数不清的火箭好似雨点一般密密麻麻的射向阵中。
“不好,有埋伏!”廉定邦急道。
贾淼心头一颤,猛地扭头看去,但见后军之中火光迅速蔓延,已有冲天之势。
“是粮草!”贾淼脸色大变,“廉将军,快快回援!”
令声刚下,前方不远处再次爆发出一阵震彻天地的喊杀之声。与此同时,山谷两侧同时有大旗竖起,埋伏已久的朱朝贵和孙冈,各自率领兵马从两侧的高地冲杀而下,犹如猛虎下山,顷刻间将贾淼的大军拦腰截断。
“不要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