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婼沉吟一阵,冷声道:“这样,楚亥你过去盯着南淳峰和陆兆。唐柳你现在就进宫,去找皇贵妃说明此事,保下三皇子来。”
楚亥听话的转身就走。
唐柳则为难的拧眉,沉声道:“可贸然闯宫,会被抓住砍头的。我就怕我还没见到皇贵妃便先被咔嚓了。”
毕竟皇宫大内那些暗卫,黑甲军可都不是吃素的!
沈清婼:“……”唐柳所言确实有道理。
可现在他们除了闯宫还能怎么办?
沈清婼焦灼的走来走去。
陆怀瑾也蹙紧了眉头。
而此时陆兆已经被带回到五皇子府上,被重重按在了书房的太师椅上。
南淳峰则笑眯眯的坐到了他的对面,还拿起书桌上放着的酒坛子,倒了两杯酒。
一杯推到陆兆跟前,一杯攥在了自己手中,轻抿了一口。
酒水辛辣,但南淳峰却觉得美味至极。
他冲着陆兆举了举杯子,笑道:“说来,咱们翁婿二人还没好好坐下来喝杯酒呢!不如今儿个夜里,咱翁婿两人便喝个痛快了吧?”
说完,南淳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陆兆瞪着一双眼睛,气愤的冲他道:“那还真是抱歉了!本皇子从始至终只娶过一个妻子,也只有一个岳丈!王爷您要是想喝个痛快的话,不如去地底下找您真正的女婿喝酒去啊!”
说完,陆兆犹不解恨,冲他凉凉的笑道:“对了,我听说,王爷的女婿好像也是出自楚楼之类的吧?看来王爷您是特别喜欢那种地方啊!所以想要折辱人,也是把人送进南风楼里去的。”
陆兆说着便咬牙切齿的。
该死的南淳峰!
他好不容易才把过往那些事情都抛掷脑后了,他偏偏要来他跟前提起那些事情来!
那沈清颜从离开府里那一刻起,便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
至于陆怀瑾,他是有几分歉疚的。
这份歉疚,让他瞧着南淳峰那张脸,便恨的牙根痒痒的!
南淳峰脸上的笑容蓦的收敛起来。
他豁然起身,抓起桌子上那杯酒就凑到了陆兆跟前:“现在都已经成为我的手下败将了,还敢逞这种口舌之快来刺激我?”
“陆兆,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能否认一些事实了吗?错!你否认不掉的,除非,你到时候真舍得痛下杀手,把你那一对儿女都杀了!”
“但我赌,你不舍得……”南淳峰说的笃定。
说完,他还死命的去灌陆兆那杯酒。
陆兆挣扎着不想喝。
他身旁站着的暗卫使劲扣着了他的肩膀。
陆兆被强逼着灌下一杯酒。
南淳峰这才又重新回复笑脸,把手中的空杯扔到桌子上,重新坐了下去:“阿兆,你已经中蛊了,只要你敢离开这个房间,便必死无疑。所以我劝你,最好乖乖的留在这里,等着宫里传来好消息。”
外边一直完美藏身,暗中监督着的楚亥:“……”该死的南淳峰,他竟然还真敢对陆兆下杀手?
他倒也不怕皇贵妃杀心起来后,到最后连他也杀了!
楚亥心中愤慨至极,但此时却也不敢太轻举妄动了,露出马脚来。
陆兆不信邪,试图站起来。
但刚走两步路,心口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他复又重重跌坐回太师椅上,捂着心口处,狠狠地瞪向了南淳峰:“我便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说话间,陆兆拿起一个酒坛,重重一摔。
酒水迸溅四溢,陆兆豁出去的拿起一个碎瓷片,狠狠扎向自己的心口处。
他竟还真想以死去保三皇子吗?
楚亥下意识的想要出手。
南淳峰却已经冲了过去,抬手死死按住陆兆心口处汩汩冒出来的血,他冲着呆愣在两旁的暗卫大声吼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他若真死了,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的!”包括他——怕是陆兆真死了,皇贵妃也能恨死他!
南淳峰只想威胁皇贵妃,却不想和皇贵妃彻底成为仇人。
他的慌张半点不作假。
陆兆看的嘲弄的笑:“我这一死,母妃和你便都无法得偿所愿了。”
南淳峰气的狠狠磨牙,反驳道:“错了,这样你母妃不能如愿,我却是得偿所愿了!因为我要的从来都是陆子期登上皇位,我当摄政王。”
他倒是半点都不掩饰了。
陆兆看都没看他心口处的伤,死死的盯着南淳峰,笑道:“那恐怕不会让你如愿的。因为我早已经在别的地方留下一封信。只要我死,那封信便会被拓印无数封,传遍整个北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