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他深吸一口气,为了让这个看似平和的场面继续维持下去,及时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尽管那腥味和曾经的记忆让他几近作呕,但他还是努力地嚼了嚼,挤出一丝微笑对何芝说:“妈,味道很好。”
何芝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穿透乌云一般,驱散了刚才的阴霾。“我就知道,笙笙最喜欢吃妈妈做的红烧鱼了。”
她开心地说道,眼中满是满足。
南书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吃完饭,南书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从前。
原本安静得如同静谧深海般的房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角落里的老式挂钟发出的轻微滴答声在证明时间的流逝。
然而,这一片宁静却被一阵突兀的铃声猛地打断,那铃声如同尖锐的哨声,在空气中撕开一道口子,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孟和生,手好一点了吗?”褚言赫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好很多了。”南书的回答很简洁,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嗯……”褚言赫回应着,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这种沉寂持续了好大一会儿,仿佛时间都变得漫长起来。
褚言赫那头才继续说道:“那你记得换换药。”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心,但又显得有些生硬。
“好。”南书依旧简洁地回答。
“嗯,那挂了。”褚言赫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那迅速的动作好像是在逃避什么。
【任务进度:26%
好感度:18%
黑化值:50%】
挂断电话的褚言赫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内心一阵无语,‘不是,这破嘴倒是说话啊!’
他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
人家医生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多关注关注病人,合着他就是这么关注的?
就说了这么几句干巴巴的话,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太差劲了。
唉,算了,是时候多看看心理学的书籍学习学习。
‘话说,他回到家应该会好一点吧。’褚言赫如实想着。
毕竟每次他回来,他妈都关心他关心得不行。
e=(′o`*)))唉,有时候也种负担。
可现实和褚言赫想得却不一样。
没了褚言赫的动静,房间又重新陷入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沉寂之中。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却无法打破这如死一般的寂静。
短短七天的假期,在平常看来或许是一段短暂而惬意的时光,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
来回刨去两天,剩下的五天,南书总感觉眼一闭一睁就过去了,就像做了一场短暂而模糊的梦。
如果,何芝没闹的话……
与何芝相处下来,其实一切还好,只要他不触碰那些禁忌的话。
然而,那天,他换下来的衣服被何芝发现了,那原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何芝却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一般。
当即,他顺手就拿过重重的大皮袋子朝着南书的方向用力扔过来。
南书伸出手去挡,可那袋子带着一股狠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刚好就砸到那个包扎起来的伤口。
本已经开始愈合好的伤口就这么被强大的重力冲击,将刚刚形成的疤硬生生地搓开,一阵刺痛瞬间传来,像是无数根针同时扎进肉里,南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想要去捂住伤口,却又害怕碰到会更疼。
南书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眼神空洞而又深邃,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她所有的话在孟和生面前已经如同老旧的唱片一般,重复了上千遍,每一个字、每一个语调都烂熟于心。
而这一次,又毫无新意地在南书面前再次上演,像是命运恶意的循环。
南书的思绪开始飘远,他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的孟和生,那个青涩又敏感的少年,因为这样简单的换衣服行为而被她无情地打骂。
这时候,不单单是何芝那如利箭般刺人的咒骂声,还有那一群人发现了他穿女装时,那一张张扭曲的面孔,他们一边肆意地大笑着,一边用尖锐的声音叫他“变态”。
那笑声和呼喊声就像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他涌来,将他彻底淹没在羞辱的深渊。
南书原本想要反抗、想要遮挡自己的手,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慢慢地垂落了下去。
他的头也越发低垂,就像一朵在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