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进来吧。”黎老爷子说道。
大门被打开。
一阵香气闯入迟笑的鼻尖,烦躁的情绪瞬间得到所有的安抚。
香啊……真正的肉香。
……慢着!
此时此刻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菜!
五米多宽的檀木桌上摆了整整齐齐二十几道菜,还冒着热气!
可恶啊!两个老东西竟然在这里偷吃!
“黎爷爷、黎奶奶好。”
内心再怎么吐槽,表面功夫还是要保持。
人嘛,哪能两面都是金黄。
“欸~~~”黎老爷子瞬间热情回应,跟见了亲孙女似的。
他穿着红色的新中式苏绣桃寿纹高级定制西装,用金线勾勒,雅致又不俗气。
头发已经花白,眼角也有了皱纹。身姿挺立清瘦,精神气特别足。
坐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夫人温书延,是一个优雅温柔的老太太。
她穿着红色的新中式刺绣旗袍,上面绣着金丝团凤环抱百花。
有白色的石榴花,红色渐变牡丹花和粉红的桃花,绣工精湛,栩栩如生。
她气质出众,雅人清致,嘴角含笑,像民国时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大家都知道,钱能养人,两位看起来都不怎么显老。
温书延出身民国红色资本家族,也算是小财团。
在那个人们专注于温饱的年代,十几岁的温书延就已经开始留学国外,游历各国。
岁月从不败美人。
知书达理刻在她的骨子里,即便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也能透过皱纹想象到年少时是何等的惊艳绝美。
黎老爷子身上有股硬朗之气,笑的时候像和蔼的老头,严肃的时候就是成功的资本家。
成功的商人身上总会带着一丝距离感,但他没有,眼神里满是宠爱。
黎老爷子朝迟笑招手,“乖乖,你终于来了!”
迟笑被这热情的态度惊得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怎么感觉身份一下子就对调了呢。
这么快,她就要当爷了么。
黎老爷子压住嘴角的笑,掩唇轻咳一声,招呼着迟笑上前。
“乖乖,快过来。”
黎老太太缓缓起身,走过去拉住迟笑手,温柔说道:“孩子,不必拘谨,坐吧。”
……好热情。
她突然想到长寿的话,甜文女主的顶配就是人见人爱的团宠。
能让如此有身份有地位的老两位亲自接待,并且客客气气的,指定是女主待遇没跑了!
她心里暗爽。
既然是团宠,那她可就要浪起来了。
“两位叫我过来干嘛呢?”
倒反天罡,给脸就上。
顺杆就爬,称王称霸。
现在不装逼,等出了门只得装文雅了。
黎老太太牵着迟笑的手走到饭桌前,缓缓入座。
“许久不见,黎奶奶很想你。”
“……??”
以前见过吗?
怎么没印象?
“你刚来迟家那会儿,我们去看你。”黎老爷子提醒,“结果你生病发烧,体温特别高,眼眶红红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黎老太太补充道:“我们担心会影响你休息,就远远看了你一眼。”
黎老爷子:“张师父说你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让小和给你压了一个星期的床。之后你离开罗浮山去了部队,小和还哭了好久。”
想起来了。
那是五岁时,刚在罗浮山系统修炼后不久回到不倒翁,路过养老院的时候顺手打了八十岁老头一巴掌,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去世了。
可不是她瞎打,是院长说的一男一女在一起脱裤子做不良动作就必须把两人分开。
这不,一阴一阳,可不就分开了。
死就死吧,她也没什么情绪。
结果当天家属扛着棺材在她房间里雇了一堆人又唱又跳的,没忍住,掀开棺材又把人打了一顿。
活人都被吓跑了。
从棺材里出来后的记忆就没有了,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好像在深海里浮浮沉沉,周围一片黑暗,脑子昏沉到只能与时不时高挂的明月作为唯一的羁绊。
黎和……压床?
她想到每晚难得清醒的时候,旁边睡着一个小男孩,穿着印有唐老鸭样式的纯棉儿童睡衣,轻轻拍着她的肚子,半梦半醒间哄着:
“妹妹睡吧,哥哥在呢。”
“妹妹乖乖睡觉,哥哥替你赶走那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