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那萧北辰此刻双眸如同被鲜血浸染一般,猩红得骇人,已然两日未曾合眼。
这两日来,他仿佛被一股狂怒与怀疑所笼罩,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
整个将军府内,无论是明面上负责守卫的明卫,
还是隐藏于暗处执行秘密任务的暗卫,
以及那些平日里忙碌不停的丫鬟和下人们,一个都没有被遗漏,全部被绳索牢牢捆绑起来,然后遭受着那残忍的严刑拷打。
每一次皮鞭落下的声音,每一声痛苦的呻吟,都仿佛在敲击着萧北辰的心弦,让他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他怎么可能相信,这如铁桶般严密的将军府,会有人有能力将他的念念劫走?
必定是有人在其中充当了内应,与外面的劫匪相互勾结,才使得这一切发生。
“今天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审出来,到底是谁,胆敢将军府里里应外合!”
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偌大的将军府,他们竟然径直朝着念念所在的书房奔去,没内鬼才怪。
除了四个丫鬟,其他人全部上了重刑。
一时间,整个将军府内哀声四起,那凄惨的叫声仿佛要穿透天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自从念念进入将军府之后,府里的上上下下,似乎都渐渐淡忘了曾经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萧阎王。
那个向来嫉恶如仇、心狠手辣、嗜血如命的萧阎王,仿佛在念念出现后就消失不见了。
念念就是他的逆鳞,谁敢触碰,谁就得死……
影月阁出动了所有探子,四大长老也匆匆往京中赶。
两拨劫匪,活着的倒是有几个,追影正在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萧北辰已经快要崩溃,处在疯狂的边缘。
多管齐下。
一条路走不通,便当机立断扭头查另外两样。
一,那一日进府劫持念念想想的是两批人,分别都是谁的人。
二,在城中和城外搜寻,任何可疑的人或者马车都不能放过。
劫持念念的第一批人,很快就查出是静姝朵的人。
可真正把念念劫走的第二批人,却迟迟查不出来。
萧北辰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到念念得罪过什么人,
那么除了静姝朵,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的仇家。
自己的仇家,哪里数的清楚啊!
如果劫走念念的人,真的是萧北辰的仇人,那他们这回可真的是自找死路喽。
“报……”
宫里的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来将军府报告。
“说”,这个字,几乎是萧北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人见状吓得哆哆嗦嗦道:“张公公让小的来,跟将军说一声,太后昨夜开始昏迷,恐怕不太好,要将军早做打算。”
“知道了。”
萧北辰一抬手,那公公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个节骨眼儿,太后又凑什么热闹。
“去把段笙给我找来。”
“是”,祈福恭敬行礼,而后匆匆出门。
唯一有可能对太后下手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齐衡,另一个就是那玉面段王爷。
段笙还未到,时墨白却被五花大绑的扔了进来。
“萧北辰,我乃朝堂之上举足轻重之命官,你怎敢绑我?”
他怒目圆睁,竭力挣扎着,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的光芒,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般。
然而,对于他这无病呻吟般的叫嚣,萧北辰心中只有无尽的厌烦,吵得他头疼欲裂。
只见他猛然抬起脚步,毫不留情地朝着时墨白踹去,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对方的五脏六腑都给震碎一般。
时墨白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地踢出老远,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石壁上,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但萧北辰仍是怒气难消,他高高抬起脚,用力地踩在了时墨白的头上,
那巨大的压力瞬间让时墨白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最终昏死过去,瘫软在地。
周围的几个贴身护卫们,见状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急忙低下头,生怕那未散的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拉下去,好好招待。”
萧北辰冷冷地下达了命令,那声音犹如地狱索命的恶鬼……
“是”,祈安哪里敢有丝毫的怠慢,他慌忙上前,颤抖着双手抓住时墨白的一只脚,如同拖拽着一具尸体般,将其拖向那阴森恐怖的地牢深处,留下一路触目惊心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