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带着万利来到他的传媒公司，好家伙，一栋几十层的大楼全是直播间，大大小小的房间，各种美女帅哥搔首弄姿。

    一口一个家人们，小哥哥小姐姐的叫着，还有一些像疯子一样的鬼喊鬼叫:“九块九，上车！”

    “现在下单！原价六十八的肉干饭，现在只要三十八！”

    “什么三十八！你这不是坑我的家人们吗！一十八块八！卖你就上车！”

    “等等！十八块八！我再送你两袋下饭菜，再送你一罐水果粥，另外还有两瓶果汁，超划算，家人们还等什么，快下单啊！”

    万利听着这叫卖的价格，直接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十八块八卖这么多东西？那还赚个屁的钱？”

    中年男人笑道:“哪能不赚钱，我们会干不赚钱的事吗？这些东西都是厂里边要销毁的原料。”

    “要不就是不要的或者不能用的边角料，要不就是过期的变质产品，咱们拿过来换个外包装，塑料袋能值几个钱啊！十八块的纯利润，还不算赚钱？”

    “你也别说我们没良心，现在外边都是什么行情，那帮穷鬼哪还有钱？手里攒的三瓜两枣还能买得起啥？”

    “你给他们推新鲜高档的东西，这帮玩意儿看都不看，只有这些垃圾才对他们口味。”

    “你看看这直播数据，哪一场不是几十万的。”

    万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样子人类清除计划已经彻底落实下来，根本无药可救了。

    “我能特定一个网红打广告，你帮我联系到吗？”

    中年男人跃跃欲试:“您说，你想找谁，只要价格对路，天王老子我都能给你拉过来唱戏。”

    万利道:“你就帮我把那个叫张开妍的网红请过来吧。”

    中年男人一脸嫌弃的表情:“你怎么就盯着这个过气的老网红啊？”

    “这女的都老了，再说长相也不咋滴，没什么噱头，金福利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没听说过。”

    “我看老板你可能不怎么清楚我们这行的情况，我告诉你，像我们公司的小猪哥，麻辣龙虾姐，这些都是近期的流量王。”

    “网红不比明星，是属于快消品，热度能撑一年的都算不错了，你说的张开妍，连我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这样的过气网红不行。”

    万利道:“我当然知道这些，不找个过气的网红，怎么能测出你的包装能力呢？”

    “你帮我把她找到这来，我出五千万给你试试水，只要能把她包装成功，我就信你说的，这个传媒公司，我不但可以投资，还能帮你们去拉动更大的资金入驻。”

    万利的一番话，把这中年男人给唬住了，加上那个盖着市长章子的特令加持，更不会有半点怀疑:“行！就按兄弟你说的，我这就去办！”

    “喂！那个谁，快点来几个人过来招待一下贵客！”

    “老板，你在咱们公司转转，我叫我们这的美女经理陪您，我这就去把张开妍找来，保准让她重新走红！”

    没多久，来了几个漂亮的女网红，簇拥着万利，这些女孩子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又很会撩拨男人的小心思。

    把万利弄得五迷三道，一时竟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另一边。

    中年男人出了公司，到处托关系，打听张开妍的下落。

    结果自己的渠道里却没一个人知道，这过气的网红，那只能去垃圾堆里找了。

    朋友给他出了个主意，大多数网红失去流量后，都会得抑郁症，现在得这个病的人也多。

    最好的办法就是全网寻找，让她的视频账号重新火起来，再以广告商的身份去联系她。

    中年男人大喜，立刻安排手里的推广团队，斥巨资把张开妍过去的视频，重新剪辑，配上当下的时事热点，打造成改编版的鬼畜视频。

    要说这小子的头脑，简直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果然在重资本的包装下，围绕张开妍设计的网络梗，很快就传播开去了。

    可惜张开妍早就没做直播账号了，只按照帮闫学固的要求，想出各种鬼点子，挑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整个世界的人类清除计划，已经进展的非常顺利，张开妍制定的方法也非常奏效，只不过人家现在需要的是执行能力强的人，而不是出谋划策的点子王。

    张开妍也因此失了势，再次从众星捧月般的神坛上跌落，此时又无亲无靠，还真就得了抑郁症。

    重新搬回了原来那个大阳台的居民楼，还好之前还赚了不少钱，总算衣食无忧。

    张开妍每天干什么都没劲，躺在阳台的大躺椅上，从白天睡到天黑，再从夜晚呆坐到日出，如同等死一般。

    只是时常回忆起，过去的日子，有万利的陪护，父母的疼爱，可惜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