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志明骑着单车迎着呼呼叫的北风,用力蹬着单车,向月儿沟骑去。他希望今天能看到那片山洼地到底是什么样的地形?是什么样的土质?最好能在李东明师傅的帮助下,把承包合同签下来。
叶志明来到李东明师傅的养鱼场,还在很远的地方,他就看到李东明师傅在养鱼场的堤坝上踱步,他不免在心里感叹:做什么都不容易啊,这么个北风呼呼叫的天气,李东明师傅还在鱼场旁边观察鱼的采食情况。
走到鱼场旁边,叶志明把自行车停放好。
他嘴里冒出热气问李东明师傅:“李师傅,这么冷的天,你还在外面转啊?”
裹着一件军大衣的李东明师傅听到叫声,回过头来哈哈大笑说:“咦,是是志明啊,这么冷的天你也过来了。”
叶志明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走到李师傅的面前说:“李师傅,我今天过来看一看,你上次说的那片山洼地,如果是合适的话,我今天就想把承包合同签了,我也好准备去买树苗,找人来把这块荒地栽上树苗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李东明听他这么一说,满脸皱纹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说:“那好啊,前几天我们那个单主任还来找我问,有没有人来承包这个山洼地呢?我说我已经帮他把话传出去了,看有没有人来呢。”
叶志明听了眼里只冒小星星的说:“好不好?今天不正好来了吗?”
李东明走上前来,拍了拍叶志明的肩膀说:“看你这么高兴的样子,好像很乐意捡这么一个烂摊子似的,走!我带你到山洼里面去看看吧。”
边走边说,李东明就带着叶志明向那个山洼走去,翻过一个山头,他们来到一片很平坦的山洼里。
那片山洼地的四周都是山,唯有那一片山洼地,好像是被以前的山洪冲的很平坦,成了一个长方形,顺着一条深山沟的方向,铺展开来,山洼地上面长满了喇喇藤,野荆芥,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荒草,那些荒草像被子一样厚实实的,笼罩在那片山洼地上。
看到那藤蔓式的荒草,叶志明的心里倒吸几口凉气,要把这片荒草征服下来,都是很不容易的啊,他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是包下来呢?还是不包呢?
他的耳边想起张雨兰说的话:把那片山洼地开垦出来,栽上白杨树,我听人说白杨树是很好管理的,它们很皮实,让它们慢慢成长,等到天长地久白杨树长成才了,我们再把伐掉卖钱,这是做一个长期投资的。
“这是做一个长期投资的!”这句话在他耳边回荡,他心里也想起了林三柱大伯告诉他的:一亩地的白杨树长成才了,价值在8000到1万块钱的收入上,那到时候不是有很可观的收入,这样的算盘他还是算得到的。
想到这里,他跳下了那个山洼地,用手薅起那些野草。那些野草因为长得茂盛,经过一个秋冬季节的腐蚀,根系都腐烂了,他不用费力就能把那些野草拔掉,看来开荒铲除这些荒草还是不那么难的,这样一来,他的信心又增加了三分。
有志者事竟成,三千越甲可吞吴!只要他叶志明的信心一上来,做什么事都是坚不可摧的,他爬上来,对李东明师傅说:“李师傅,你们的主任住在哪里?你带我去。想法把这个承包合同签约下来吧,我有信心到这里来,把这片山洼地改造成白杨树林。”
李东明听了,郑重地点点头说:“我跟你说这事是没说错的,我也跟其他的几个人都讲过这个事了,但是他们看了,都是摇摇头夹着尾巴走了,就是你明伢子,做什么事都有劲头啊。”
叶志明摇摇头,说:“李师傅,你过奖了。”他说话的语气低沉,显得谦虚有度,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一团热火在燃烧,那是希望的火苗。
在去往单主任家的路上,李东明师傅跟叶志明是这样讲的:
“其实,那片山洼地……以前我听到老人们讲,那里曾经是一个叫付湾的村庄,你可能没有看到那个草丛里,还有一块很大的石磨,还有那些饭碗打碎的碗渣子,听老人说,好像是有一年发生了什么瘟疫病灾,那些人迁徙走了,所以说那个地方一直都是那么平坦,也有人这么说,那是有一年山洪暴发,那个村庄,在一夜之间消失了,那个大石磨盘,似乎在证明有很多人居住过的痕迹,陶罐渣呢,瓦片渣呀,都还看得见。”
叶志明听得出神,他说:“那真是沧海桑田的变化呀,既然有这里曾经有一个村庄,在那里面种东西应该是可以的。”
“对,你说的很有道理!”李东明师傅希望叶志明能到这里来,把白杨树栽成功,他这个介绍人脸上也有光啊,有这个后生到他身旁来,他和老伴两个人孤单的日子会热闹一些,在他的眼里,叶志明仿佛是他某个侄儿。
他们来到一座青砖碧瓦的房子前,这就是月儿沟的大队部。
一走进大队部的院子里,李东明就叫起来:“单主任,单主任,单主任在不在这里呀?”
在一个低矮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