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小跑着跟在沈临漳身后,额头已经出汗,却丝毫不敢停下脚步,更不敢开口劝阻前面的人。
终于,沈临漳的脚步停在了启祥宫门口。
沈临漳站在容淑妃面前,眼神冰冷得如同腊月寒潭。
“容淑妃,昔日你诬陷朕的母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容淑妃瘫坐在地,脸上早已没了精致的妆容,更加不复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
“哈哈哈!沈临漳!你赢了又能怎么样?你母后到死都背着私通的污名!你能奈何?”
沈临漳原本心中就藏着怒火,听到她说出的这一番话时,内心的怒火瞬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澎湃,无法遏制。
他额上青筋暴起,好看的俊脸也瞬间变得狰狞,声音如同寒冰。“你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沈临漳一个箭步冲上去,猛地扼住了容淑妃的脖颈。
容淑妃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呃!”
刹那间,容淑妃的脸色变得通红,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而困难。
她双手拼命地想要掰开沈临漳的手指,但却无济于事,只能徒劳地在空中挥舞着。
然而,此时的沈临漳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他死死地捏着容淑妃的脖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随着容淑妃的手垂落,“叮”的一声,从容淑妃袖子里掉出来一支磨的锋利的金簪。
福寿顿时一惊:“皇上!”
沈临漳甩开容淑妃,站起身,一脚踢开金簪。
“扔到虎园!”
第二日,沈临漳当朝宣布,要替宁皇后平反。
沈临漳坐在龙椅之上,眼神坚定。“朕的母后一生贤德,当年之事,朕已经彻查清楚,是容淑妃伙同侍卫污蔑母后。”
随后,便命福寿带上容淑妃的贴身宫女,以及管事姑姑。
当着众臣的面,二人共同指认了容淑妃的罪责。
“当年容淑妃害怕皇上受人爱戴,怕晋王被陛下抛弃。所以便设计陷害皇后,让皇后背上污名,以此让当年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染上污点。好让皇上借此废黜太子!”
“啊!原来如此!”大臣们听后皆伏地:“陛下圣明!”
随着晋王一党落败,朝廷之中,众人心思各异。
有的庆幸自己未曾卷入此事,有的则后悔自己曾与晋王有过往来。
而沈临漳也正如众人所想那般,开始毫不客气的清理晋王留下的残留势力。
下了朝,沈临漳来到宁皇后生前居住的宫殿,“母后,儿子已经替您正名,明日便可昭告天下,您在地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从小生在禁宫,他深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宫廷的残酷,从来不容小觑。
往后还有许多暗流涌动等着他去应对。
曾经他以为,以后他不必独自一人面对,所以不再厌烦畏惧。
可如今能陪他的人,却始没有消息。
原本以为,只要掌控了大局,就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在意之人,可现在呢?
流云迟迟没来禀报,可见事情并不乐观。
流云是在第三日才归来的,他身影略显疲惫出现在御书房,福寿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与他一同归来的,则是一个让沈临漳如坠冰窖、不愿听闻的噩耗。
只见流云面色凝重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地说道:“陛下,这便是属下这三日顺着河流一路找寻所得。
经过仵作仔细查验以及王府中的下人们再三确认,此具遗体的确是王妃无疑。
然而,王妃她......由于长时间浸泡于河水之中,面容已然遭受河中鱼虾啃噬得难以辨认......”
说到此处,流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瞄了一眼沈临漳的脸色,见他面沉似水,便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沈临漳双眼死死地盯着地上摆放着的那具尸体,仿佛想要透过那残破不堪的外表看到曾经那个温婉可人的女子。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去,似乎想要逃避眼前这残酷的现实。
瞬间,整个御书房内,只剩下沈临漳沉重的呼吸。仿佛他在与什么可怕的野兽做争斗。
良久,沈临漳终于起身,缓缓来到尸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