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饭,一定是宋华芳挑地方。
这次,他们去了一家街巷里的小吃,门店不大,装修老旧。
但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很干净。
两人点了四个菜,都是宋华芳爱吃的。
一直以来,覃枭对吃的东西没什么要求,没有什么他特别爱吃的也没什么不能吃的。
最后一道菜上桌,老板娘又送了一盘西瓜。
这个季节的莫市,西瓜是很昂贵的水果,覃枭和宋华芳是这家店的老顾客,和老板娘的关系又特别好,所以老板娘每次都会给他们端上一盘西瓜解腻。
宋华芳夹了一大块肘子皮,吃进嘴里那一刻的满足感让他弯起了眼尾:“枭哥,这也太好吃了,你快尝尝。”
覃枭看着宋华芳送到自己嘴边的肘子,犹豫着。
他是Gay,宋华芳也是,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宋华芳更是对他的心意不隐藏。
看着他的犹豫,宋华芳把那块肘子放在了覃枭的碗里,他什么都懂,所以不忍心看着自己爱的人为难。
“枭哥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不会逼你,更不希望我的这份感情给你带来压力,至于我你也别觉得对不起我,喜欢你是我自愿的,我不觉得苦,虽然挺难受的,但以朋友的身份拥有你,也值了。”
宋华芳坦然,真诚。
他这样说,覃枭心里钻心的痛。
理论上来说,他和邝隐都是同一种人,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都是如此的残忍。
他把宋华芳夹到自己碗里的菜放在嘴里咀嚼,味同嚼蜡。
明明是美味,可自己却尝不出味道了。
覃枭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自己再也尝不出味道,他只记得,那时邝隐看他如垃圾一样的眼神有多冰冷。
“华芳,那天跟你在一起的男孩是你的朋友?”覃枭问的含蓄,宋华芳回答的直接:“他叫南炀,我爸合作伙伴的儿子,他爸挺有势力的,是我家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我就给人家当孙子,这几天净伺候他了。”
“我看他年纪不太大啊。”
“不知道,没问,反正过几天他就走了。”
“多个朋友多条路,好好相处,没准就成好朋友了。”
“朋友?我不需要,我有枭哥就够了。”宋华芳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覃枭也习惯了。
两人吃完饭,不等买单,覃枭的手机响了起来:“在哪?”
邝隐的声音粘着情绪,覃枭皱眉视线落在宋华芳的脸上一瞬,之后缓缓开口:“我去找你吧,把你的位置告诉我。”
“机场。”话音落,电话也跟着挂断了。
“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我们改日再约。”宋华芳开口,表情看不出成全爱人的痛苦和难过。
覃枭不然,看着宋华芳他难受的说不出话。
换做旁人,他自然能做到无感,但宋华芳于他而言并非旁人,是陪他一起长大的朋友,更是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覃枭伸手抱住宋华芳,声音落在宋华芳的耳畔:“华芳,枭哥是个不值得的人,配不上你的真心,对不起。”
宋华芳比覃枭高出半个头,他将覃枭圈进怀里,声音仿佛是射进地狱中的救赎之光:“枭哥,别顾及我,做你自己就好。”
被灌满爱意的灼热怀抱,伤害不了爱的人。
让覃枭难过的始终是自己无法爱上宋华芳的那颗心。
只是此刻真的还是这样吗?
覃枭不知道,他只知道,邝隐手里握着他家公司的生死,所以他必须要离开。
他走了,宋华芳却没走。
他静静地站在店门口,双眸紧紧地盯着覃枭逐渐消失在雪中的背影,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他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不舍,久久不愿从那个方向移开。
这时,老板娘轻轻推开店门,缓缓走到他身边,眼中满是怜惜与无奈。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心疼地说:“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打算继续这样坚持下去吗?”
宋华芳听着老板娘的话,心中一阵酸楚。
他默默握紧了拳头,但很快又缓缓松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他嘴角挂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那笑容中透着无尽的无奈:“谁让我就是喜欢他呢,挺着吧,再难过也好过放弃他的那种疼,那种疼法我受不了。”
老板娘是过来人,她又如何不明白宋华芳的执着呢?
“蓉姨,咱俩喝点?”宋华芳看向身侧的老板娘,老板娘爽快的答应:“行啊,让你岳叔炒两个菜,咱俩喝个痛快,等着蓉姨去拿好酒来。”
顾蓉转身走进店,宋华芳也跟了进去。
——
覃枭到机场的时候,邝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