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争渡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极其奢华的屋子。
屋子宽敞无比,大到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座小型宫殿。
支撑屋顶的楠木柱子,将整间屋子照映的亮如白昼的夜明珠,铺满整个屋子的红色波斯地毯。
屋内的陈设无一不彰显着富丽堂皇和布置用心。
李争渡检查过身上的衣物,没发现有被动过的痕迹,她顿时松了口气,起身下床寻找出口。
转了一圈却发现这屋子没有窗户,屋顶是暗青色石板,连唯一的石门也被关上了。
任凭她如何使力,那门都纹丝不动,猜测应是有什么机关才行。
她这是被关起来了?
李争渡找了个凳子坐下,仔细回忆着之前的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看来自己这次真是羊入虎口了。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李争渡立刻躺回床上,保持着之前的姿势,闭上眼睛。
门缓缓打开,两个人影悄然走进。
阳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争渡,将手中的钥匙扔给红凌,“她如今在替谁做事?”
红凌本不想搭话,但念及主子的命令,她微微皱眉,还是道:“听说是太子宠妾的贴身侍卫。”
阳泉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鄙夷,“尽是不入流的活计。曾经的暗鸢怎么也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红凌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反驳道:“都是同僚,有什么入不入流的?”
阳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指点江山道:“如此轻易便被人算计,警惕性全无,你不觉得都是因为她不思进取,跟了个身份低下的主子,导致武功脑力都衰退了吗?”
红凌最见不得他这副嘴脸,尤其是他还在侮辱李争渡,当即怒道:“都是暗卫署出身,想让谁成为自己的主子是个人的选择,谁又比谁高贵?难道因为你受主子信任就觉得你自己也高贵几分了?”
阳泉十分不屑,自是不一样的。
他是主子最受信任的暗卫,李争渡算什么?
红凌他们仅仅因为暗卫长武功高强引起了主子注意,就觉得主子对她另眼相待。
可那也是不配跟他比的。
他随随便便使点小计,都能轻易将李争渡打败弄晕躺在这儿。
李争渡武功再高强,她也只是个空有武力的草包罢了,主子最讨厌的就是草包蠢货。
但这些话,阳泉不能说出口。
当初在他穷困潦倒时是李争渡接济的他,在他跟不上暗卫署的训练时专门私下空出时间教他的也是她,她还在他生辰那日为他做了碗长寿面。
过往种种,让阳泉说出不更恶毒的话。
李争渡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论暗卫的高低贵贱之分,手突然被红凌拉了起来。
李争渡:?
红凌拉着李争渡的手,轻轻抚摸着,表情复杂至极,既有愧疚,又夹杂着一丝丝怜悯。
她可怜的暗卫长,如此良善,却被主子那样的人缠上,如今连阳泉那个见风使舵、胆小怕事,曾经受暗卫长那么多帮助的狗东西都敢爬到暗卫长头上说她坏话,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但她红凌可不一样。
苟富贵,勿相忘。
如今她红凌虽不如阳泉在主子面前受宠说得上话,但哪怕豁出性命,她也要为暗卫长讨回公道。
红凌抚摸着李争渡的手,不住地叹气,搞得李争渡心里毛毛的。
主要是手都快被她捏红了。
李争渡假意要醒了,轻微动了动,发出几声叮咛。
红凌见李争渡要醒了,神色一紧,赶忙松开了李争渡的手,转头看向阳泉,压低声音道:“怎么办?暗卫长好像被我们吵醒了,咱们等会该怎么解释?”
阳泉皱了皱眉头,目光闪烁不定,“慌什么?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要醒了。”
两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李争渡,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紧张起来。
结果李争渡只是被疼醒,没一会儿就又晕了过去,两人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们都还没做好迎接暗卫长质问的打算,特别是阳泉,他甚至都没易容。
这烫手山芋还是等主子来再搞定吧。
阳泉见李争渡仍旧没醒,神情复杂,也不知是在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走到桌前坐下,头上那顶金冠在夜明珠的光芒映照下愈发光芒夺目,简直要晃花人的眼睛。
又被那光芒闪到眼的红凌:………
怒火“噌”地一下冒起来了。
她迟早要把阳泉那颗闪瞎眼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红凌强忍着自己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