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沐云轩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不信,他一把揪住那满脸胡茬大汉的衣领,“你再说一遍?青霄剑仙怎么可能陨落!”
他知道青霄剑仙是李谪的师父,对李谪很重要。
大汉先是被沐云轩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可转瞬之间,他回过神来,瞧着眼前这个面容白净的年轻人,不禁心生轻蔑:不就是个小白脸嘛,有什么好怕的?
此时,大汉的朋友见状,扯着嗓子高声怒吼:“小白脸,快把他放开!”
大汉也开始用力地抓着沐云轩的手,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将他甩开。试了几次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甚至还把自己拎了起来。
李谪等人在楼上听到动静,心中满是好奇,便赶忙下楼查看。
只见沐云轩竟拎着一个大汉,那大汉在空中挣扎,模样甚是狼狈。
李谪下意识地以为是沐云轩心情不佳,与这路人起了冲突。看着对方不过是普通人,他赶紧上前拉开两人。
大汉双脚落地后,心中依旧惶恐不安。
“三弟,怎么回事?”
沐云轩的目光如利刃般紧紧盯着眼前的汉子,面色阴沉似水,冷冷地回道:“他说青霄剑仙死了。”
李谪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击,旋即怒从心头起,猛地一下又将那汉子拎了起来,双目圆睁,眼眶欲裂,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怒吼道:“你说什么?”
青霄剑仙于他而言,是如师如父的存在。
自小,师父便对他关怀备至,将一身绝学倾囊相授,那份恩情重如泰山。
在李谪心中,师父就是他的至亲之人,是他在这江湖中最敬重的人。师父实力高强,天下间能杀他的人屈指可数,如今这汉子这般言语无异于诅咒他师父,叫他如何不怒。
他顿时感觉一阵慌乱,急忙解释道:“公子,这…… 这真不是我胡诌的呀!是我一个亲戚告诉我的,我只是听了他的话,才这么一说啊!”
“死鬼,放下他,听他怎么说。”白勺拉住李谪的手,示意他赶紧松手。
李谪咬着牙,狠狠瞪了那大汉一眼,这才将他放下。那大汉一落地,双腿一软,差点又瘫倒在地,幸亏被他的朋友扶住。
“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若有半句假话,我定不饶你!” 李谪怒声说道,眼中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烧。
大汉就是一个普通人,见到沐云轩和李谪二人都能轻轻松松地把自己拎起来,心中顿时明了,眼前这两人绝非自己能惹得起的。
在这大雍天下,律法虽在,但武者的地位可比他们这些普通人高得多了。在武者面前,普通百姓就如同蝼蚁一般。
就算这两人一怒之下把自己杀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自己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草芥罢了。
他的朋友看到两人是武者,而且后面还跟着一群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也受到惊吓,畏畏缩缩地躲到了一侧,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言语。
大汉吓得哆哆嗦嗦,嘴唇颤抖着开口道:“我……我那个亲戚,在北境军中任职。他是有些本领的,所以时常跟在青霄剑仙身边。可就在今天下午,他突然狼狈地赶了回来。他跟他老娘说……他说青霄剑仙被人谋害了,他要带着他老娘搬家,然后他老娘就来跟我娘道别了!”
说完这些,大汉 “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如捣蒜般拼命磕头,额头上很快就血迹斑斑。
他满脸惊恐,涕泪横流,口中不停地哀求道:“两位大侠饶命啊!小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了,绝不敢有半句隐瞒啊!”
李谪听闻大汉的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你那亲戚如今可离开了,带我们去见他。”沐云轩立马追问道。
“他们计划明日一早离开,现在应该还在家中,我…… 我这就带你们去。” 说着,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在前面引路,脚步虚浮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身后这两位大侠一个不高兴,自己便性命不保。
李谪和沐云轩紧跟其后,李谪脸色阴沉得可怕,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仿佛要把所有的悲愤都凝聚在这拳头上。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师父的音容笑貌,那些教导自己的场景如同昨日,如今却听闻师父遭遇不测,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白勺一路紧紧握住李谪的手,并不时安慰:“你先冷静些,也许是这些人以讹传讹,当不得真的。”
史劲也带着一众随从跟了过去。
几人跟着大汉,很快就来到了城中一处宅院,
大汉快步走到门前,急促地叩响门环,“姨娘,姨娘,我是铁柱......”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一阵缓慢而拖沓的脚步声,接着门被缓缓打开,一个老妪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