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面。
四人静静地喝着茶水。
袁珙和道衍却始终打量着朱高希,二人眼中时不时闪过一道惊疑。
方才袁珙作法时出现的变故,朱棣和道衍都看在眼里,只是碍于朱高希在场,他们不好直接询问。
但很明显的是,此子面相绝对不俗,否则哪里会吓到一位相术大师?
朱高希也有些慌了,看这架势自己面相不太好吗?
“大师,我这面相……”
袁珙身子一颤,急忙解释道:“方才是老夫有些失态了,公子不必忧心,你面相富贵平安一生,无甚凶险。”
朱高希听后这才安心不少。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家伙是在敷衍自己。
这尼玛听起来,怎么像是后世河边那些神棍常用的话术?
反正往好的说就对了。
朱棣看出了袁珙的异样,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轻咳两声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朱高希挽留,三人就急匆匆地走出老宅。
朱高希看着三人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直来到了马车上面,朱棣这才神情郑重地看着袁珙。
“廷玉,结果究竟如何?”
袁珙搓了搓有些发麻的脸庞,神情郑重地看向朱棣。
“敢问陛下,此朱高希可是彼朱高爔?乃是四殿下?”
朱棣最烦这些人打哑谜,没好气地道:“朕这不是让你过来确认吗?”
“你袁珙可是天下第一大相师,难道还看不出来他的真假?”
废话,老夫是看出来了,但是老夫不敢说啊!
袁珙苦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若是如此,那老夫可以断定,他就是四殿下!”
朱高爔是朱棣的小儿子,袁珙也是见过的,自然替朱高爔相过面。
面相这个东西,生下来便注定,不可违逆。
以往这朱高爔项下有红丝,耳轮多赤色,两边眼眉上生杀气,正高而有颧,所以命中注定会有一劫,而且是死劫。
事实证明,袁珙所料不错,后来朱高爔就夭折了。
可是现在,面相上依稀可见昔日风采,然而他这面相却骤然大变。
身长六尺,丰神俊朗,天庭饱满,今已须长一尺八寸,以合龙相……这几乎就是帝王天子相!
但是,这怎么可能?
就算此子就是那位夭折的四殿下,就是永乐皇帝的四儿子。
但他毕竟只是四儿子,前面还有三个兄长啊,永乐皇帝怎会传位于他呢?
所以袁珙先前才会那么失态!
一个朱高炽,太平天子相。
一个朱瞻基,盛世天子相。
袁珙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这朱高爔从哪儿冒出来的?
三个天子相!
再加上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蛟蟒相!
嘶……永乐朝这是……三龙两蟒啊!
什么鬼命格?!
这对大明而言,是祸非福啊!
天命不可违!
但是现在,天命在谁身上?
一时间,袁珙心乱如麻,久久未曾出言。
朱棣看向袁珙,眼神中带着询问。
毕竟当年他起兵靖难,除了姚广孝的撺掇外,还有袁珙那句相面之语。
“龙行虎步,日角插天,太平天子也。年四十,须过脐,即登大宝矣。”
现在,朱棣很是想知道,他这个失而复得的四儿子,面相究竟如何。
袁珙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沉思了良久,这才缓缓道:“皇上,或许是臣的相术没有学到家……”
听见这话,朱棣直接就笑了。
“袁廷玉!”
“别跟朕打马虎眼!”
“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朕,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朕赦你无罪!尽管直言!”
听到这话,袁珙暗自叹了口气,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陛下,四殿下……疑似天子相!”
此话一出,整个马车为之一寂,连空气似乎都凝集在了一起。
疑似天子相?!
朱棣难以置信地看着袁珙。
后者却神态坚定地点了点头。
“臣奉命为大殿下相过面,皇上可还记得?”
“朕自然记得。”朱棣声音沙哑地开口道:“你说老大是太平天子相,却有早亡之劫!”
正是因为如此,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