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8年9月22日,帝国舰队终于在五十艘因夏季漫长静风而延误的帆船到来后增强。
随着地中海的天气开始转变,风也开始吹起,这些帆船终于能够展现其优势。
然而,这种混合舰队问题在于,适合帆船的天气并不适合桨船,反之亦然。
安德烈亚·多利亚处于一种困扰众多指挥官的境地,直到帆船的优势明显确立之前。
1538年9月25日,他等到了有利的风后,顺风而行,驶向普雷韦扎和阿尔塔湾。
海雷丁·巴巴罗萨的舰队已经进入了这个海湾,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莱恩·普尔(Lane poole)这样细致的海军历史学家在其着作《巴巴里海盗》(the barbary corsairs)中也犯了一个错误,他推断十六世纪的海战是由不懂海战的人进行的:
“在9月25日,联合舰队出现在海湾的入口处,海雷丁·巴巴罗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海湾中的巨大好运。
尽管他的数量少,但如果在公海上交战,他的舰队可能会被彻底毁灭。
然而,他驻扎在一个宽敞安全的港口,在友好的海岸上,背后有敌人无法穿越的障碍,他可以等待机会,抓住敌人的弱点……”
这段描写暗示着一个已经掌控西地中海、创建阿尔及尔王国、掌控了土耳其海军,并多次证明自己是伟大海军指挥官的海雷丁·巴巴罗萨,仅仅是“运气”好,才在安德烈亚·多利亚将联合舰队从安提帕克索斯(Antipaxos)经过戈马罗斯湾(Gomaros bay)驶向普雷韦扎海峡时,恰巧进入阿尔塔湾,并占据了普雷韦扎堡背后的有利位置。
这绝不仅仅是海雷丁·巴巴罗萨的“巨大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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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当时的海图上看,海雷丁·巴巴罗萨似乎被困在阿尔塔湾中,被彻底封锁了。
实际上,他的背后都是友好国家的人,这样就不用担心补给短缺的问题。
更何况,他守住了一个固若金汤的位置。
他所要做的只是等待敌人犯错,然后利用现在的优势。
实际上,这也正是他所做的。
北风曾助力帆船南下,推动战船前进,却没有变成可怕风暴——每小时可达一百节的亚得里亚海北风——可能会摧毁整个舰队。
天气平静下来,船只舒适地停靠在普雷韦扎海角的保护之下。
从海湾狭窄入口到普雷韦扎的港口维阿提(port Vathi)之间蜿蜒三英里,土耳其舰队在那里锚泊。
安德烈亚·多利亚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考虑将他的舰队驶入这个受普雷韦扎堡垒主导的危险水道——然后直接从阿克提乌姆(Actium)岬角驶入海雷丁·巴巴罗萨的战船的火力之下。
无论如何,他的大多数船只,尤其是大型战船和吃水深的帆船,都不可能穿越沙洲。
即使如此,舰队的引导船,一艘位于最左侧的巨大帆船,锚泊在两米半的水深处。
这意味着船底下的水深不到两米(六英尺)。
此外,这个季节时常会有从西边刮起的狂风,可能会使舰队处于下风岸边的危险之中。
因此,安德烈亚·多利亚的位置并不令人满意。
海雷丁·巴巴罗萨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安德烈亚·多利亚可能会让他的部队和火炮登陆,围攻普雷韦扎。
如果他这么做,结果毫无疑问。
堡垒和城墙相对薄弱,根本无法抵挡安德烈亚·多利亚多利亚施加的重火力。
如果普雷韦扎沦陷,海雷丁·巴巴罗萨将真正被困。
从控制水道的高地上,帝国军队可以阻止他进入海洋,同时轰炸他的舰队。
确实,他可以随时撤退到阿姆布拉基亚湾(Ambracian Gulf)的深处,但如果海岸线都被敌人占领了,这就毫无意义了。
那时,安德烈亚·多利亚几乎可以在自己合适的时机将所有舰队(排除一些吃水最深的船只)通过普雷韦扎水道驶入。
如果安德烈亚·多利亚面临着在敌岸上冒险的危险,海雷丁·巴巴罗萨也被困在这个宽敞但口径狭窄的“口袋”中。
海雷丁·巴巴罗萨还面临着一些与安德烈亚·多利亚和威尼斯指挥官相似的政治问题。
尽管他是海军大将,但仍然必须十分关注他的高级指挥官们。
许多人认为,作为在奥斯曼帝国常规军中服役的军人,他们理应比这个在他们头顶发号施令的前海盗地位更高。
尤其是锡南·雷伊斯(Sinan Rais),一个极具勇气但战略上无知的老派奥斯曼战士,是海雷丁·巴巴罗萨的主要批评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