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又过了五日,贺临璋等伤风彻底好了,才再度踏足长乐宫。一进门,看到多日不见的小妃子软趴趴地躺在贵妃榻上,无比娇弱和慵懒,他就忍不住上前靠近:“几日不见,你怎么精神头越发虚了?”
气色看上去也不大好的样子,整个人少了许多之前的明媚与活力。
陶顔言最近突然孕吐得厉害,每天连话都懒得讲,被贺临璋这么一问,心里的委屈就一层层泛出来,红了眼:“还不是肚子里这个不乖,臣妾吃什么吐什么,现在喝口水都想吐。”
她歪进贺临璋怀里:“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真的好难受。”
贺临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再忍耐忍耐,一般到了四个月就好了,你想吃什么就让小厨房做,不要怕麻烦,哪怕吃一口也是好的。”
看着小妃子有气无力的样子,贺临璋心疼不已。
彩云正常做了晚膳,给陶顔言单独开了小灶,熬了南瓜粥,炒了小青菜。
贺临璋看着毫无油水的菜肴皱了皱眉:“你们就给贵妃吃这个?”
彩云端菜的手一抖,差点要倒到地上。
“启禀陛下,贵妃娘娘见不得荤腥,这菜里一滴油都放不得,连盐都不能放,否则娘娘一闻见气味就……”彩云只好做最清淡的端来,能水煮就水煮,厨房连肉香都不能飘出来让贵妃闻见。
“陛下,这是臣妾最想吃的,您就别怪他们了。快端过来吃几口吧,趁着我现在有胃口。”
陶顔言微微起身,就着南瓜粥和小青菜,慢吞吞地吃了大半。
“要不要让太医想想办法?你这样下去,怕是身体熬不住。”贺临璋忧心忡忡。
陶顔言摇摇头:“太医每两日来一次,脉象都是正常的,陛下放心,任何食物都有营养,等臣妾不再孕吐,再进补就是。”
听她这么一说,贺临璋也就不再执着,不过更是心疼她,一整晚都要守着,连奏折都没去批。
“陛下守着臣妾无不无聊啊?不如陛下给臣妾念念话本吧。”陶顔言现在看书就晕,平日也不好意思让明月她们念,现在摆着一个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贺临璋现在只要她想,他就有求必应,于是随手拿起一本,便开始念起来。
念着念着,贺临璋的耳尖开始泛红,整个人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咳,你平日就是看这些奇奇怪怪的虐恋故事?好看?”有些桥段真是写得十分露骨,把贺临璋都给整得害羞了。
陶顔言笑眯眯看着他:“陛下觉得不好看?不比那无聊的奏折有趣?”
看着贺临璋窘迫的模样,她突然玩心大发,微微起身,袅袅娜娜坐在他腿上,玉臂绕过他的脖颈:“小郎君,今日怎得如此闲暇,莫非是那风儿将你吹到奴家这里来的?莫不是对奴家思念成疾?”
贺临璋:“……”
心想着话本里的台词被你活学活用,那朕是不是得回一句:愿与娇娘共赴巫山,千里共婵娟。
台词太肉麻,贺临璋说不出口,一张俊脸泛起红温,身子不由得紧绷起来,眼睛灼灼地看着怀中人,指尖绕到她的腰窝来回抚着。
陶顔言一开始在玩闹,闹到最后她有点心虚怕怕——浑身发烫的陛下太吓人了,她现在怀着身孕呢,可不能惹火!于是她赶紧站起来,退了好几步,一言不发地红着脸躺下。
怀中一空的贺临璋深吸一口气,声音满是沙哑:“朕还是去批折子吧,你早点睡,朕批好会回来。”
继续同处一室,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做出什么混账事。
入夜,贺临璋回到房里洗漱完毕才上床拥着小妃子入睡。陶顔言一翻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挤入他的怀中。
“陛下,三皇子那边无碍了吗?臣妾听陛下的话,这段日子并没有接触永宁宫。”关于三皇子的事,早晚还是得说清楚,陶顔言在临睡前一问。
贺临璋眼神暗了暗:“来龙去脉朕都知道了,那麝香幸好不多,且只用了一次,没对你造成伤害。否则,朕必不饶她!”
陶顔言没有问他是如何查清的,作为皇帝,只要想查定能清楚,她只是仰头望着他道:“陛下既然都清楚了,那臣妾也就不多说了。只是稚子无辜,此次因为淑妃害我,连累了三皇子,他怪可怜的。”
贺临璋吻了吻她的额头:“贺康生来体弱,比同岁的贺敏瘦小许多,朕这次也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按下不提,没有惩治淑妃。她虽说是朕的表妹,但她如此对你,朕真是心寒,没想到这些年过去,她竟心狠如此,连朕的骨肉都要谋害!”
若是换做旁人做出这种下作手段,贺临璋可能还不会这么生气,淑妃可是他母家的亲人,如此对他,叫他如何不寒心?
陶顔言原本也没打算用这件事做文章把淑妃给拉下马,她笑笑,轻抚他的胸口:“陛下别生气,臣妾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