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绿赜在牢中思绪驳杂,‘申阿花’已至临淄府衙前击打衙前鼓。
管太守让兵士将人带入堂前,见是‘申阿花’,喝道:“何事击鼓?衙前登闻鼓,岂是随随便便能敲的?”
尚疆听闻申阿花击鼓,急急赶去堂前。见管太守听‘申阿花’说无里正作保,便欲施刑。
尚疆忙劝道:“管太守,切莫行刑,我与申阿花作保,可行?”
管太守显然不解尚疆此种操作,回答:“洛都尹亲自作保,自然是行的。”
“申阿花,你今日击鼓,所为何事?”管丁问道。
“我外孙女申绿赜无端被你们带到衙门,说是与清水河凶杀案有关。官大人,民妇与外孙女相依为命,申绿赜绣花、卖花为生,她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又如何去杀害别人?”
“自己没有武功,也可买凶杀人。清水河凶杀案尚在调查之中,并未说申绿赜是此案凶手,老妪不可胡搅蛮缠。”管丁开口。
“万一此案查不出凶手,我家姑娘难道就一直被关在牢里?”‘申阿花’心情激动,双手颤抖。
尚疆上前一步,说:“婆婆且放心,我定会让此案尽快真相大白,尽早送申绿赜回家,婆婆莫心急。”尚疆见‘申阿花’关心绿赜,语气不由得温柔下来。
‘申阿花’心中冷笑,却假装成感激的样子:“真的?大人可否做主,让民妇见她一面?”
尚疆微微点头,命人先带他退下,然后让管丁允许‘申阿花’探监。
管丁不解:“申绿赜不识抬举,申阿花花莽撞击鼓,洛都尹又何必为她们求情?洛都尹三个月后便贵为驸马,这些粗鄙乡人纠缠不清、不明事理,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管丁抬头,见庞交不知何时已站在这里,问:“庞将军何时来的?你说我这话有无道理?”
庞交回答:“我刚刚到。这个申阿花是申绿赜的外婆,为申绿赜求情而来?”
见管丁点头,庞交说:“管太守说得对,这些粗鄙乡人举止粗鲁,言行失仪,不明事理,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你们认为我想与粗鄙乡人纠缠不清?申绿赜抓着我的把柄,原先是不想与我分开。好不容易被我说动,现在又拿着我们过往要挟着做我妹妹,我权衡之下答应了。她是我的妹妹,‘申阿花’也是我名义上的外婆,我岂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刑,落个不孝不悌之名?你让我的颜面放在何处?”
尚疆又将眼光转向庞交:“我的颜面倒是其次,公主的脸面又放在何处?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让他们见一面吧。”
“既是洛都尹的妹妹,我还是把他们放了吧?”管丁说。
“抓了又放,真正的凶手没抓到,临淄府衙这玩笑开得很大。”庞交开口。
“那先让她们见一面。”管丁开口。
尚疆说:“清水河凶案错综复杂,管太守若临淄事务抽不出身,我可以接手。”
“洛都尹肯接手,我自然求之不得。”管丁回答,又嘱咐身旁兵士,“你领申阿花去见申绿赜,记得客气些。”‘
申阿花’跟着兵士走入牢内,兵士将前面牢房以手相指,客气的说:“慢慢聊,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申阿花’等兵士走开,趁无人看见,暗自以双手运力在手臂上、身上,‘她’手臂上、身上登时青紫几片。然后‘她’整理一下衣服,走至申绿赜牢前。申绿赜见到‘申阿花’,喊:“外婆,您怎么来了?”
“你无端被带来临淄府,外婆能不着急吗?外婆当然要去击鼓,为你鸣不平的。”‘申阿花’说。
“您去击鼓了?”绿赜问,“可有受伤?”
“没事,有那个尚疆在,他毕竟同你认识,他帮了我很多,还让我来看你。”‘申阿花’安慰他。
“真的?”绿赜不放心,想看看她的手臂,但是‘申阿花’刻意躲闪了一下。
绿赜疑虑突起,又问:“外婆,尚疆是怎么帮你的?”
‘申阿花’正在描述尚疆种种,申绿赜趁其不备,掀开衣物,看到他手臂上的青紫,惊问:“尚疆不是帮您了吗?怎么还搞成这样?您老实跟我说,他是否没有帮您说话?”
申绿赜见‘申阿花’委屈巴巴,心思一转,“难道是他下令打的?”
见‘申阿花’失声痛哭,申绿赜心痛莫名:“外婆别哭,您快回家去,我相信我没做的事,谁也冤枉不到我头上。”
“外婆不走,外婆陪着你。”‘申阿花’说。
“我已经在牢里了,您再进来,便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您还记得堂皇街的那个欧善吗?他虽说是尚疆朋友,但为人正派,认识的人也多,您找他帮帮忙,如果他也没办法的话,您就先离开临淄再说。”
“行,我马上去找欧善,你放心,外婆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申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