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姐妹分别站在床铺的两边。
她们的相貌接近。黑色的鸦羽色发丝,暗黄色的锐利眉眼。
都是出身于传统世家,容貌端丽的古典美人。
如果忽略头发的长短和气质带来的差距。
甚至很容易就会误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
然而在她们同时出现的时候,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真希抱着手臂看着银时,等着看好戏般,坦率的表现出几分戏谑。
刚刚她已经从银时那里得到追寻的答案了。
无论让他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人都是希望陪着她们,希望留下来的。
过去的承诺和愿望并非是无意义的执念。
只要真希能够帮他承担,就能够和他站在一起。
就像是现在一样,三个人一直在一起。
于是真希贴心的站在了姐姐的立场上。
将主场留给忍耐着什么的妹妹。
真依握紧了自己的手臂。
指尖在衣服上留下深深的纹路,带着点令人清醒的疼痛。
才能表明现在的并不是梦,是现实。
她搞不清自己想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
视线徘徊在银时的身上,又避开他的眼睛,放在了地板上。
“为什么……”
在下意识的轻声呢喃后。
她反而能够顺畅的提出质问了。
和一直坚定前行的真希不同。
真依只觉得痛苦。
训练很痛苦,等待很痛苦,哭泣也很痛苦。
最痛苦的还是,她想要接近他们,却又只能去讨厌他们。
否则就连痛苦都找不到去处了。
“既然想要陪着我们,就带我们走啊。”
“无论要怎样活着,用什么方式活下去都无所谓。”
“反正不会比留在禅院家更糟糕了。”
真依也不是非要沉沦在禅院家,和失去了太阳的大家一起腐烂的。
如果银时向她伸出手,要带她离开。
无论是过去的真依,还是现在的真依,都会毫不犹豫的拉住他的手。
只要他们不要弃她而去。
可是银时默不作声的再也不回来了。
真希说着和真依无关,坚定的走掉了。
她甚至没有追上去的勇气和能力,才痛苦到难以忍受。
那是在体会到幸福之后,格外浓烈的悲伤。
真依的眼睛中没有半点泪水。
无声的疼痛却好像深深被镶嵌在血肉中的钉子。
她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也知道了大哭大闹解决不了问题。
便学会了麻木着成长。
人往往没办法具象化的体会到他人心中的痛苦。
如果泪水能够证实情绪的浓烈,那么没有泪水的痛苦又应该如何去计量呢。
真依和真希是不同的,她没有想要的目标,索求的只是他们而已。
银时想要去安慰她。
做什么都可以,想要让她能够痛快的哭出来。
起码现在应该要温柔的对待她。
最好抬手拭去她的泪水。
“对不起。”
“我明明知道的,究竟怎样做才能不伤害到你们。”
只要在最开始,不要扯上关系就好了。
银时能够闭上眼睛,漠视她们的处境,放任她们经历磨砺。
按照原本的轨迹活下去。
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再怎么想要安慰真依,他也做不到在伤透人心后,随便用几句漂亮话挽回她。
更何况,她祈祷的已经超出了银时能够许诺的极限。
“即使我想要带你们走,我也没办法成为你们的归宿。谁会带着还没长大的小姑娘跑去独居啊,你所期待的另一个可能性,从根本上就不存在。”
“比起在这根不像样的枯树枝上面唱歌,还是随便唾骂几句,去更加广阔的天地吧。”
“在禅院家之外,高专之外,也可以是咒术界之外。说不定也能跑到别的剧组去呢。”
“你们长出漂亮的羽毛后,能够飞翔的天空哪里都存在。”
这些话语注定没办法成为安慰。
真依拿出左轮枪,将枪口指向银时的额头。
“闭嘴!为什么只对我这么过分?”
“就算只是过去的事情了,根本没办法挽回,我想要听的也很简单啊!”
不能温柔的编造一个银时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