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吴邪和王胖子被这一小团精力旺盛的奶团子折腾到神思疲倦。
白天连连打哈欠,都没有多少精神了。
早上六点钟不到,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张念清端着塑料制椅子,踩着椅子伸长手臂努力去够门把手,嘴里念叨不停:“吴爸爸,开门,我是岁岁。”
屋内的吴邪扯过被子蒙在脑袋上,心里止不住的后悔。
让他嘴贱,非诓骗小团子喊他们爸爸,遭报应了。
孩子天天凌晨不睡觉,三点入睡,六点醒。
他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这么折腾。
“找你王爸爸去。”吴邪嚎了一嗓子,重新瘫回床里。
放过他吧,这孩子谁爱要谁要,他带不起。
外头的声音消失了。
走廊尽头,王胖子的房门被砸得砰砰作响。
软乎乎的嗓音听得人心里发软:“王爸爸,起床啦。”
敲了半天门,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王胖子将被子全部捂在脑袋上,隔绝外头的噪音。他年纪大了,带孩子是项体力活,他吃不消。
等谢雨辰驱车赶到的时候,只见吴邪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双眼无神地抱着孩子坐在门槛上。
小团子抱着奶瓶喝得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定定地注视着她。
“无邪,你从哪拐来的孩子?”谢雨辰震惊的神色不加掩饰。
听见声音,吴邪终于反应过来,连人带书包一起拎到发小的怀里。
他像是得到救赎,劫后余生地摆摆手:“你看两天孩子,这是张海客的娃,包里有喂养指南。没事别联系我,有事也别联系我,我要补觉。”
大门被重重关上,门栓被插上,动作行云流水。吴邪生怕慢了一秒,门外的人就会反悔将孩子丢回去。
谢雨辰与抱着奶瓶的张念清对上视线,相顾无言。
松开奶嘴,她脆生生地喊道:“谢爸爸好。”
吴爸爸说了,这几位都是爸爸,为了能分清叫的是谁,加上姓用以区分就行。
彻底麻了,谢雨辰被一道雷劈中,呆愣在原地。
开车回到住所。
在戏园里摆弄戏服的黑瞎子,眼睁睁看着谢雨辰抱回来一个肉乎乎的小团子。
张大嘴巴:“你去偷孩子了?”
不对,大早上时吴邪急吼吼地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是十万火急。
所以,吴邪去偷孩子了?还把偷来的孩子交给小花。
气到胸腔剧烈起伏,谢雨辰白了黑瞎子一眼,刚想说些什么。
怀里的张念清率先出声:“人贩子!”
怒吼声冲破天际:“你这个小孩子说什么呢?”
“哇,”小孩子的哭声随即响起,好凶。
放下哭到打嗝的团子,谢雨辰翻出书包里的喂养指南手册。
本子上第一条写的就是:(如遇哭闹,请用美食诱哄,可止哭闹。
特别注意:甜食不行,岁岁蛀牙了。)
黑瞎子眯眼,看着蹲在身旁抱着鸡腿吃得香甜的张念清,好奇问道:“小花,这谁的孩子?赶紧送回去。”
他算是怕了,能哭到打嗝也不停歇的孩子,是个狠人啊。
谢雨辰继续翻着手册,漫不经心地回答:“张海客的娃,吴邪帮忙看几天。”
“嗯?”黑瞎子站起身,低头死死盯着脚边小小的一只。
这么一说,那句人贩子还有待考究啊!
“叫,齐爸爸。”
“诶!”张念清应得响亮
黑瞎子的脸彻底黑了。
半天的相处,黑瞎子让张念清成功改口。
谢雨辰深呼吸,合上手册,冷声说道:“瞎子,你信不信张海客知道了能打死你。”
又活腻歪了,上赶着找死。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怕他?”黑瞎子不以为意,蹲下身将团子抱起来,急吼吼地向门外跑去。
“死瞎子,去哪?”谢雨辰大吼,一眨眼的功夫,人一溜烟地跑开了,只留下消失的背影。
“溜娃!”高亢的声音穿过长廊,依旧清晰有力。
街道上,解大看着黑瞎子脖颈上晃悠悠的孩子,神情恍惚:“黑爷,拐卖儿童的买卖我们是坚决不碰的。”
半天的功夫,怎么就冒出来一个半大点的孩子,从哪拐回来的?解大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他最关心的还是:这拐卖儿童的事情,当家的知情不知情。
“瞎说什么呢,这是我闺女,刚认的。”黑瞎子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纸,高举过头顶。
张念清放开揪着黑瞎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