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新跑到他娘那院,商量这事该怎么解决,是接着打下去还是息事宁人。
李宁新的娘仔细思考了一下,知道仗没有好打的,再打下去,就要下死手了,闹不好会出现人命。
况且李家和周家一向关系不错,乡里乡亲,不至于把事情闹到这步田地。
况且李宁新爸爸的一个堂妹还是老周家的儿媳妇,虽然不是特别近的堂妹,但是往上数三代,肯定是一个老爷爷。
又是乡亲,又是亲戚,怎么想仗也不能再打下去了。
“周家三媳妇挨了打,孩子也掉了,算是吃亏了,可是小娟也被周家打得起不来了,就这么扯平了算了,谁都别计较了。”李宁新的娘说道。
为了表示自己家也吃亏了,李宁新的娘不知从哪整来半盆子血汤,就用脸盆盛着,摆在当屋之中。
有串门的一来,她就说自己三儿媳妇被周家打得流产了,一边说一边还掉眼泪。
这消息很快就在村里传开,大家觉得两家谁都没讨到便宜,这事就这么算了。
李宁远的娘来到周家这个堂妹家,堂妹的丈夫名字叫周木伟,是周家老大五个儿子中的一个,他在邻村周家村小学里给当烧炉工。
能当上这个烧炉工,还是因为他媳妇的亲嫂子是周家村小学的校长,他媳妇的亲哥在高北镇初中学校当老师。
周家兄弟虽然九个人,但也没有想象得那么团结。确切地说,兄弟多的家庭差不多都一样,没事时窝里斗,有事了一致对外。
周家老大的另一个儿,叫周木魁,在周家村小学当主任。
所谓主任,就是除了不教课,学校里杂七杂八的事都得管。
偶尔学校没有体育老师了,他带着孩子们上上体育,上体育课和玩差不多,做做广播操,跑跑步,跳跳绳,打打篮球。
学校里急缺数学老师,一时也找不到,就让周木伟担任。
周木伟自己都小学毕业,还教学生,可是学校正缺老师呢,只能让周木伟顶上了。
他自己一边学,一边教学生,一到三年级还行,年级一高,题目自己都不会了。
李宁新的娘来到南园子周木伟家,推开木门进去了,此时只有周木伟的媳妇一个人在家。
“堂妹,在家吗?”李宁新的娘在院子中喊了一声。
周木伟的媳妇一看是李宁新的娘,心中立马明白她为何而来。
把李宁新的娘迎进屋子后,周木伟的媳妇给她递上一支烟。
李宁新的娘看到烟之后特别馋得慌,可是却忍住了没有去接。
“堂妹,我来问你,你说咱们是一家子,关系这么近,你怎么能和其他周家媳妇一样,去打你侄媳妇呢,打得她动都动不了了,孩子也给打掉了!”李宁新的娘略带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周木伟的媳妇连忙解释道:“三嫂子,我跟你说,那天我是跟着去了,可是我可没有动手,最后还是我把周家这几个媳妇劝住的,要不然三侄媳妇挨得打更多,幸亏我跟着去了,看着差不多得了。”
李宁新的爸爸有老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所以周木伟的媳妇称张宁新的娘为三嫂子。
“你说你这当姑的,不提前告诉一声吗,这样宁新家好提前藏起来,就免了挨这顿打了!”
周木伟的媳妇心想:提前告诉你,你做好准备,那还叫算账吗,就是为了在你不提防的时候打你。
“三嫂子,宁新下手太狠了,这边他二叔家的三儿媳妇,不但挨了打,刚怀上孩子,还没显怀呢,就给打掉了,又是住院什么的,人家不生气行吗,你不叫人家出出气呀?”周木伟的媳妇说道。
李宁新的娘叹气一声,说道:“老周家这三儿媳妇,脾气也太大了,跟我说话不依不饶,怀着孩子还骂街打仗,要知道她怀孕了,我也不让宁新打她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打仗谁都不想,这件事我也跟周家哥几个说了,仗也打了,谁再动手就是谁的不对了。你放心,周家哥几个绝对不会再动手,再动手,我都不愿意!”周木伟的媳妇笃定地说。
“那就好,咱也不找谁的对错了,仗打完了就过去了,谁也别记仇,以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和睦相处。”李宁新的娘说道。
“那当然了,哪天我上我那三侄家去看看三侄媳妇,看看没事了不。”周木伟的媳妇说道。
“在炕上躺了十多天了,这勉强能动弹了。”李宁新的娘说道。
确定周家不再找这个事了,李宁新的娘心里也踏实点了。
在这次打仗中,李宁新的爸爸挨了一鞋底子,脸上也挂彩了,幸好是皮外伤,鼻子止住血就没事了。
最冤枉的就是李宁新的媳妇,张宁新的娘害怕赵小娟为这事又生气,她天天上张宁新家伺候三儿媳妇去,给做饭吃,说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