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廷恩闻言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后单膝跪地:
“卢家世受皇恩,镇守云州本就是末将的职责所在,岂敢再受陛下赏赐!”
萧重景大袖一挥:“你当得起,来人,宣旨!”
金口玉言一出,手持圣旨在殿外等候许久的浊清带着两个手捧印信、铁券的小太监,立刻走入殿内。
“云州都督诸军事卢廷恩接旨~”
浊清尖细的嗓子灌满了大殿,其余人也立刻起身神情肃穆地看向浊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将军卢廷恩历代忠烈,镇守国境南疆,实赖股肱之忠臣!兹考实据,卢廷恩镇守南疆十数年,确有功绩!特授尔一品云州侯,世袭罔替!望尔克忠报国,守信全身,暂锡武弁,嘉乃丕绩,以洽朕意。钦此!”
圣旨宣完,浊清眉毛一挑:
“云州侯,接旨吧!”
卢廷恩听完旨意后,一时间有些惶恐,更有些担忧,心中深深一叹暗忖:
‘又是临危受命,又是恩威并施,呵呵……太安帝啊,你照先皇真是差得远了!’
虽说心里这般不屑,但卢廷恩面子上还是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接过圣旨:
“末将谢陛下隆恩!自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天恩!”
萧重景对他这副态度极是满意,一扬手:
“爱卿平身,这是你应得的,只是这些年孤实在没有机会宣你入宫,卢将军可不要怪孤啊!”
卢廷恩手捧圣旨惶恐道:“末将岂敢!”
在场的其他文武官员虽说脸上都是羡慕之色,但心里不尽相同……
有不屑、有惊讶、有羡慕,当然还有人早已预料到了这一步。
那便是坐在右首末位的御史徐巍,他一直板着张脸,对皇帝和那两个趋炎附势的尚书嗤之以鼻。
面带不屑的自然是萧重景的小舅子——殿前指挥使穆留云。
他对行军作战可谓是
萧重景对卢廷恩的态度很是满意,他把目光移向穆留云道:
“穆将军,天启城内外的御林军、金吾卫,尽归你所统领,孤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在你手上了!”
“你莫要嫉妒卢爱卿,再者说你本就是孤的舅爷,本就是一家人,他日建功孤在敕封个侯爵与你!”
穆留云听到皇帝这般向着自己,立刻伏地跪倒:
“末将不敢,陛下错爱了,末将定当实心用命,奉诏讨贼!”
萧重景不动声色地朝浊清使了个眼色,浊清立刻会意,伸手一挥,那一众侍奉的太监宫女立刻躬起身子退出了大殿。
“众爱卿,眼下西南四州之地尽归百里洛陈,这是木已成舟的事,除了朝廷派兵讨伐,依孤看,怕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若是再给他些日子,将东南三州也掠去,北离的半壁江山便都姓了百里……”
“今日孤召诸位进宫,有军国要事相商,其一便是这西南四州的防务。”
“不过孤确信有云州侯卢将军在,定可牵制百里洛陈,令他无法兼顾西南。”
卢廷恩立刻起身施礼:
“末将定不负皇命,扼守云州之地!”
萧重景点头道:“好!孤有卢将军,如再生一臂!”
他示意卢廷恩坐下后,接着道:
“第二件事,便是自北向南,讨伐百里洛陈,将四州之地夺回来,这件事……”
萧重景一顿,目光扫向穆留云:
“穆留云执掌兵马,除了金吾卫和宫中禁军,其余十万都交予你节制。”
“还有……北方青幽朔三州合计二十万兵马也归于你麾下,限你半个月内整军备战,届时一举南下,与云州侯南北合击百里洛陈!”
穆留云顿感压力倍增,他哪有什么治军统兵的本事,不过是承继祖辈荣光以及妹子的枕边风才坐上这个位置。
“末将遵旨,定然不负……不负陛下厚望。”
穆留云稍显勉强地应了句,这倒是让徐御史更加瞧他不上。
萧重景轻咳了一声,他心中当然清楚穆留云的深浅,只是当下无人可用。
更有一点,便是他的老毛病——猜忌!除了自家人,谁都信不过,不然也不会有叶羽家破人亡的那档子事了。
安排完统兵的将领,自然该轮到后勤保障了。
萧重景目光一沉,从户部尚书高书义移到兵部尚书章泰岳身上:
“户部主管钱粮,兵部主管军械打造、饷银发放,这些事与临敌作战一般重要!”
“高书义、章泰岳,两位都是历经两朝的老臣了,孤知道你们沉稳持重,军国之事,死生之地,若是在你们这里出了乱子,就算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