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得是不道德不地道,但和她们比起来,不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吗?
既然一样的下作龌龊,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技不如人。
裴梦宛怀的那孩子,能戳痛多少人的心她心里没数吗?不仅仅是原配那边,还有她金主的侄子们。
指望她生不下来的人太多了。
她就该像个母鸡一样在家把蛋孵出来后再说。
“行。一万块来吧。”蔡亚青直接亮了码。
喻姝扫了五千。
“傍上这样的老板,还抠搜成这样?”蔡亚青不屑道。
喻姝面无表情:“你这话说的,会让我误以为,是我欠了你一万块。说吧,彼此时间宝贵。”
“你能找上我,想来大概都知道了吧。”蔡亚青不停闪动着眼神,她其实两边都不想得罪太过,墙头草都是这样过的日子。
“比如?”喻姝感受着快要消耗殆尽的耐心。
“裴梦宛她哥这几年发达了,所以腰杆子硬了些。你要对付她,先从她哥下手。”
蔡亚青觉得这位还是带点脑子的,起码知道哄着金主捧自己的亲哥,这样到头来不至于一场空。
“她那表侄女叫什么名儿?”喻姝从来信奉,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挨打不是她的风格。
尤其对上裴梦宛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她更加没什么道德包袱。
蔡亚青咽了下口水,注意到了走到她身后的两个高大保镖,不免暗叹自己流年不利。
“十万。不,五万就行。”
她不知死活地要价。
“两万。你知道的,我查这个就是多花半天功夫。这不是什么秘密。”喻姝紧紧盯着她,“我数三二一。”
“再加一万,我把她表侄女的地址情况告诉你。”蔡亚青仍旧不死心地抬价。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喻姝冷声问。
“你过会再和裴梦宛去卖个好,不又是几万块的进账?还是说,她手面没我大方?”喻姝一眼看破她的心思。
蔡亚青多少显出些难堪来:“你这么不客气的话,又和我说什么。”她装作要转身离开的样子。
“先礼后兵。你不会觉得这些人都是摆设吧?”喻姝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令郁拾华大开眼界的话。
他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看着。
确实,如她所说,他对喻姝了解地太片面。抑或是,喻姝在他面前的形象太单一而美好。
可能是爱情使人发昏,他居然觉得喻姝‘作恶’的模样如此迷人,如此与众不同。
还有她那天拒绝回去参加奶奶葬礼的模样。
冷淡而毫无感情。
千人千面,她一个人也有千般面孔吗?郁拾华忽的相信了她的话,她毫无疑问是喜欢自己的。
所以努力把最好的一面展示。
可惜两人若是想长久,怎么可能永远避开自己的阴影面。
“光天化日……”蔡亚青有点瞠目结舌,这是帝都,这是燕京,她一直觉得这边的治安无可挑剔,比珠三角强多了。
“是呀,我光天化日不也断送了裴梦宛的豪门梦吗?我现在比之从前,你要相信我肯定长进了。”喻姝恬静一笑,唯有一双眼布满山雨欲来的阴沉。
蔡亚青冷不丁想到她昔日被还是高中生的喻姝哄着去流产的前因后果。
“那个算命,也是你安排的?”
她时至今日才有了这样的觉悟。
喻姝只平静地看她。
比起愤怒和悲痛,蔡亚青在心里荡起一阵阵波涛样的震惊,又慢慢被寒意冻住。
她心下犹自胆寒,一个女高中生怎么能精密到这样的地步?
“她叫朱安福,闽省人。爸爸是裴梦宛的堂弟。”蔡亚青既然说了,也没藏着掖着。
其他不论,光看裴梦宛和喻姝笼络男人的手段,她就知道该向哪位倾斜。裴梦宛但凡在姓薛的心里有点分量,又何至于过了那么多年才找到所谓的‘真凶’。
看看人家,眼珠子不错地盯着呢。
“我挺佩服裴女士的。”真是再接再厉,永不言弃。自己怀不上了,就舍得拿表侄女来当子宫。
“佩服什么?你当这朱安福是她看上的?那是我帮着在一个饭局上介绍给姓薛的。”蔡亚青当即反驳。
薛重祁爱的口味专一,他自己身高一般,向来不爱视觉上比他高的女人,裴梦宛连一米六都没有。
朱安福更夸张。
样貌算不上好,但身材不错,称得上是一种特色显着的童颜女性,且胶原蛋白充足,才二十出头。
“那你眼光不错。她有回报你吗?”喻姝隐晦地拨动着蔡亚青心里的弦,试图埋下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