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素军的目光轻轻掠过青衣与周玲玲二人,他们的身影在烛光的摇曳下显得格外坚定。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瓶珍贵无比的药鼎灵液,仿佛托着一颗易碎的心,缓缓收入怀中,动作里带着几分珍视与不舍。在巩素军的心海深处,他清晰地知道,青衣与周玲玲和他一样,血管中流淌的是不屈的骄傲,那份骄傲像刻入骨髓的印记,不容任何人践踏。他们坚持,除非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赢得,否则,即使是天大的诱惑,也绝不轻言接受。
周玲玲的眉宇间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表达即将透露的消息。“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九阴峰那边也有了新动向。和我们师父一样,九阴峰的峰主,虚晨柏,也悄悄收了一个关门弟子。这样一来,即将到来的新秀比武大会,九阴峰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她的语速略显迟缓,每个字都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无奈,仿佛是被迫承认一个不愿面对的事实。
青衣手中的酒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不自觉地在桌面轻轻一顿,发出一声细微却清晰的声响。酒液轻轻晃动,映照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十三,难道就没有一搏的机会了吗?”话语间,青衣的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不确定与深深的忧虑,仿佛那杯中酒,滋味复杂,难以言喻。
周玲玲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缓缓讲述起这段回山途中听闻的消息。“那是个几年前由九阴峰大弟子铁群带回山的野小子。听说,谷主初见他时,便惊叹于他的非凡资质,称赞他生来便拥有着铜筋铁骨般的身躯,仿佛天生就是为武道而生。为了更好地培养这孩子的潜力,谷主亲自将他带到药庐,希望通过草药的力量调和他的野性,让他能够更好地融入谷中的生活。直到两个月前,那孩子被重新送回九阴峰,虚晨柏峰主宣布,他的野性已基本消退,便正式认他为弟子。”周玲玲的话语中,蕴含着复杂的情感,有对未来的揣测,也有对这位神秘少年命运的感慨。
那孩子我也有所耳闻,刚被带入宗门时,仿佛一匹未驯的野马,狂躁之中带着不可名状的凶煞之气,一时之间竟伤了好几个负责照料杂物的杂役,令他们措手不及,一时间人心惶惶。青衣秀眉轻蹙,语气中难掩忧虑。
我上回替十三师弟领取月度修炼资源的时候,恰巧遇见了铁群师兄领着那位少年,铁群还特意提到了他,说那孩子体内的野兽之性虽已被强行压制,但他眸中闪烁的,却是不加掩饰的阴冷与狡黠,仿佛深潭中的寒冰,直叫人望而生畏。铁群当时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向我炫耀,声称那小子已经报名参与了今年的新秀比武大会,提醒我们太璇峰的弟子们要做好迎战的准备。言罢,那少年竟似有所感,朝我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随后缓缓做出一个扭断脖子的手势,那般挑衅与漠然,让我不由得心生寒意。周玲玲的声音略显沉重,那段记忆似乎依旧让她难以释怀。
“可恶至极,九阴峰此举分明是在向我们太璇峰公开挑衅!”青衣低声咒骂,俊朗的面容上写满了不悦与愤慨。
“虚晨柏与师父多年不合,对他而言,任何能打击太璇峰的机会自然都不会放过。那孩子,现在应该正式称呼他为虚慕了,这是虚晨柏亲自为他改的名字,意图昭然若揭。”周玲玲言语间夹杂着对虚晨柏深深的鄙夷与不满。
“这虚晨柏果真是个阴险小人,那这个所谓的虚慕,现今的修为又是如何?”青衣紧追不舍,迫切想要了解更多。
“听闻他已经达到了聚元五层,加之其身上拥有的特殊体质,即便是面对同等境界的对手,也能够展现出压倒性的优势。”周玲玲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隐忧。
巩素军闻言,身形微微一顿,随后毅然起身,步伐坚定地迈向楼梯口。在即将转角消失于众人视线之际,他猛然回首,目光如炬,掷地有声地留下了这样一句话:“我会以百倍的努力,勤修苦练,绝不会让任何人小觑太璇峰!”
望着巩素军那义无反顾的背影,青衣的目光复杂,既有赞赏又有无奈,最后将这股情绪化作一道不满的眼神投向周玲玲。她心里明白,巩素军肩上所承载的,不仅是个人的荣辱,更是整个太璇峰的期待。柳白眉长老曾言,踏上新秀比武的舞台,便需抛却一切杂念,全力以赴,展现出最真实的自我与力量。如此沉重的期许下,巩素军又怎能接受自己有任何闪失呢?他的心中,定是翻涌着一股誓要证明自我的滔天巨浪。
周玲玲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略显疲惫的额头,细长的指尖在额前留下一抹淡淡的温热,眉宇间不自觉地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深深的自责。她的初衷,不过是想在这平淡的日子里添加几抹轻松的谈资,未曾想,因虚慕那不期然的介入,竟让本该是新人之间友好交流的氛围,陡然间变得如此剑拔弩张,仿佛一场风雨欲来的前兆,事态的发展完全超乎了她那简单纯粹的预期。
“你得相信他,相信那份执着与信念的力量。”九良裂空的声音缓缓响起,如春风化雨般温柔而又不失坚定,他的眼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