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帝手中拿着刚递上来的折子,面目狰狞,像是发泄一样,将折子朝下面的内侍扔过去。
“反了,都反了!”
南蛮的祸患还未解决,如今西边匈奴和北边羌族却又进兵来犯,当年北凉的下场还不够他们警醒?
自从几年前的那一仗,北凉元气大伤,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这边内侍正胆战心惊,外头又有内侍端了折子来:“启禀陛下,安国公送了奏报。”
“快呈上来。”
建宁帝只看了一眼,一掌拍在御案上。
下面的内侍立马弯下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去给安国公回信,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将南蛮敌军歼灭,朕再派十万大军前去支援。”
说罢,吩咐:“去,将中书令尚书令还有各部尚书都叫来。”
“还有萧将军,就是抬,也得把人给朕抬来!”
外头的内侍匆忙出去报信,建宁帝方才的恼怒慌乱变成阴鸷,死死盯着殿外。
......
姜年回到林家,大舅母和二舅母这两日忙坏了,生怕让她受了委屈,变着法儿的对她好,就连她的两个表嫂每日也要陪着她说话。
“舅母和嫂子也不用时刻陪着我,我在这里就当是自己家,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大舅母给她做了点心,虽然府上一直被监视着,但吃穿用度倒是没有克扣,大方的的很。
“你来之前,家里多沉闷,你来了,家里才会活络起来,我们都高兴。”大舅母于氏道。
自从在边关知道公爹出事,她们一路上眼泪都快哭干了,回了京城又如何?他们的家没了,只能暂时住在外面,与寄人篱下没什么区别。
姜年一来,家里所有人都变得鲜活了。
“二舅母,三舅舅还没有消息吗?”
陈氏摇头,“我们已经送过信了,但一直没消息,也不知怎么样了。”
三舅舅虽是林家收养,却并未收在林家族谱里,只是林家名义上的儿子。
倒也不是对不好,听说当初是外祖父的决定,本来一家人还觉得这样会让三舅舅受委屈,但外祖父不知道与三舅舅说了什么,三舅舅竟然同意了。
之后没多久便离了家,就不常回来了。
那个时候,她三舅舅才十几岁。
若不是姜年自小在林家长大,还真不知她母亲还有个弟弟。
不过现今姜年或许明白了,外祖父那个时候就已经在为今日做准备了。
正是因为三舅舅不受牵连,这么些年林家在边关才有好日子过,不然,流放到边关,就算陛下不杀,就算百姓爱戴,他们也不能过上不愁吃穿甚至还能买得起丫鬟的日子。
“若是得了消息,他肯定会回来的。”
眼看天色渐晚,大舅母要去准备晚饭,二舅母还要回去帮着大儿媳带孩子,儿子没了,孙子还小,少不得操心。
两人走的时候,怕打扰了姜年休息,便将屋里的人都带走了。
吃饭之前,下头的人端来了药,说是安胎的。
姜年将药碗接过,那人还不走,也没有多问,不亲眼看着她喝下去,大概是不放心。
闻了闻药碗,姜年轻笑,仰头将药一饮而尽,碗底都没剩,琥珀见状赶紧递了蜜饯给她。
将碗递回去,姜年道:“你有心了。”
那人拿着药碗出了门,姜年赶紧吃了一颗药,吩咐琥珀:“再过一阵就去请大夫。”
“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现在没事,但是一会有事。”
琥珀不明白,姜年缓缓道:“刚才那碗药,是堕胎药。”
“什么?”琥珀吓得脸都白了。
“姑娘,那、那怎么办?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等等。”
“放心吧,我压根儿就没有身孕,不会有事的。”
琥珀傻眼:“啊?”
之所以说有了身孕,一是想吓唬吓唬燕王,二嘛,就是想要一碗堕胎药。
堕胎药里有她想要的几味药材,正好克她身体里的毒。
但是,堕胎药到底不是什么好东西,吃了多少有点反应。
琥珀糊涂了,问:“刚才那人不是燕王殿下派来的吗?”
姜年唇角挽了笑:“你何时见过燕王身边的人对我下跪的?再者,我从宫里出来,能进到这里,那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你以为我能去诏狱,是谁的意思?”
那是诏狱,有进无出的地方。
燕王身边的人,之前她也见过,对她再恭敬,那也是有傲气在的,他们除了父母主子,不会随便跪其他女子。
那人一见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