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楼创办的工作室叫做一条小金鱼,旗下艺人暂时只有他和‘沈筠辞’。萧老板每天苦哈哈地打工,签约的歌手却到处玩。
自从《孤》播完,演唱片尾曲的沈筠辞也在网络上小火一阵子。博客粉丝飞速上涨,奈何歌手本人专心上学,完全没有经营好账号的想法。
大半年了,只在‘嗨玩在一起’播放那天晚上和《孤》大结局的时候转发过官博的博文。
如今,难得看到对方发博文,又惊喜又失望。
惊喜他们关注的艺人终于记得密码登录分享,失望发了那么多次博文,居然一张自拍或合影美照都没有!
虞采桑忽略这群人的哀嚎,继续带着两位老人逛晋北的景区,他们俩是很好的旅游搭子,不会抱怨景区路太长太远,也不会这不吃那不要……
他们俩每天都乐呵呵地跟着自家孙儿,眼里满是欣慰和骄傲。
除夕前一天,忙碌将近一个月的萧玉楼终于解放,他赶着夜色回家。
他在凌晨两点到家,玄关处灯光柔和,室内温暖,大厅沙发上躺着一道清瘦的身影。熟睡的人面容虽然陌生,但灵魂是他熟悉的人。
学校旁边租住的房子是2000年以前建的,那时候暖气未普及。
重新打通墙壁地板铺暖气太费时费钱,房东干脆专做学生生意,每年十二月到来年二月不收房租。因此,他那栋楼虽然没有暖气,但还是很多人租住。
虞采桑租那里也只是方便放学后回来陪老人,原是想在五环外找个已经开盘售卖的房子,萧玉楼倒是先跟两位老人提议寒假住他这。
老人家原本是不同意的,三个人不知道在虞采桑上学期间聊了什么,两位老人最后居然同意了。
清晨的一缕阳光落下,熟睡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屋外传来轻缓的交谈声,早睡早起的老人和半夜回来的男人闲聊。
还没缓过神的虞采桑暗想:他在哪?
【采桑,早啊~】奚棠精神饱满地打招呼,钻到虞采桑怀里,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蹭自家宿主肚腹。
“早……”虞采桑低头揉了揉小系统的毛发,神色逐渐清明。
他起床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间就看到坐在餐桌前其乐融融的三个人。
萧玉楼说话张弛有度,老人家简直跟他成了‘忘年交’,在虞采桑上学时,自家孙儿从小到大的糗事全都跟他说。
包括但不限于四岁时想抱弟弟结果被刚出生的小婴儿尿了一嘴,六岁逗小狗被小狗追着满村跑,七岁时不想上学抱着村里顺阿公的墙大哭,闹得全村人都知道老七家大孙厌学……
虞采桑最开始倒是随沈爷爷说,反正讲的都是契约者的糗事。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老人家讲到十四岁,虞采桑觉得该给沈爷爷找点事做,不能总是逮着一只羊薅羊毛。
于是乎,年纪一大把的沈爷爷每天都在探索新爱好,前天学下象棋,今天打太极,明天听曲看戏,后天打板相声……
这些沈爷爷通通没兴趣,反倒是沈奶奶觉得有趣坚持下来,还在租住的老小区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除夕夜,沈爷爷给远方的老友打电话祝贺。寂寥的山村,老人家的声音响亮、字句清晰,时不时有人叫顺阿公名字,让他别打电话赶紧吃饭。
“顺阿公,新年快乐。”沈爷爷叫来虞采桑,让他跟电话那头的老人说两句吉祥话。
“诶~新年快乐!”顺阿公听到小孩的声音,声音都温柔了许多,嘈杂的声音忽然停歇,老人家满含期待地询问,“阿公阿婆们给你准备了红包,过完年回来吗?”
“回,等雪停了就回去看看您们。”虞采桑笑道,伸手搂住沈爷爷肩膀。
“好好!”
老友又闲聊几分钟才挂断电话,苍老的手捋去脸上泪水,沉重叹息。外出的打拼孩子们要么没钱回不去,要么就是不想回……
回村的路太崎岖,绊住了一群人。
“爷爷,以后我们回家过年吧。”虞采桑提议道,清亮的眼眸似有漫天星辰。
通往云山镇的路终于筹到了资金修建,窄小的山道,慢慢铺上水泥。新一年,应该会有人回沈家村过年……
虞采桑又开学了。
开学前一个星期,教他们器乐的老师忽然抽查,班级里,有几名懈怠的学生被那位恨铁不成钢的老师骂得狗血淋头。
开学第一堂课,老师当众播放那几个人弹奏的‘创意大作’,全班鸦雀无声,生怕自己触老师霉头。
音乐学院放假早开学晚,但教学压力重。这里是晋北排名第一、更是全国名列前茅的艺术学院。
老师严厉,学生也内卷,他们都怕出去后砸了学校的招牌。
……
消费者权益日这天,有位卧底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