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十月十五日。
午后,展昭回刑司府衙,本欲先唤来白虎,询问他这几日府衙诸事,不曾想,那白虎也欲前去青山寻他,两人倒在府衙门口处碰了面。
“展大人。我正要去青山寻你。”白虎说话道。
“出了何事?”展昭正色问他。看他这模样,白虎知道赵初焰那边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是吕姑娘,昨日胡侍卫来府上……”白虎本欲细细说来,却被展昭阻止。
“这些都不用说,你直说小霞她怎么了?”展昭甚是急切。
“吕姑娘让胡侍卫封了奇经八脉,已经差不多十个时辰了。”白虎说道。
展昭听罢,懊恼摇头。
“人在哪儿?”他问白虎。
“前厅门口。”白虎答道。
展昭速往前厅救人,带着白虎,看他那番焦急又疾步匆匆的模样,有些府人甚至以为刑司又出了大事。
终到前厅,也见到吕小霞。此刻,她状况不好,面色灰白,口唇发紫,大有虚脱之相。
展昭不忍,立时出力解了胡兰海那奇门封穴手法。
穴道刚解,吕小霞痛苦哀叫一声,人已不能支撑,跌下地去。展昭救下她,护着她,吩咐白虎道:“快去请苏先生,她这般虚弱必得苏先生亲自来一趟。”
“我这就去。”白虎答道,刚刚起身,人还未行一步,便听见一个令他汗毛倒竖的声音,那是匕首穿过皮肉的声音。
白虎惊然回头,看见展昭衣染鲜血,左胸处插着一把匕首,而那匕首手柄紧紧握在吕小霞手里。
“展大人。”白虎怒急之下,给了吕小霞一掌,吕小霞倒地,还拔出了那把匕首。
“别伤她。”展昭吩咐白虎一声,又运力封穴止血。若不是刚才他那一声,白虎已经取了吕小霞性命。
吕小霞倒地,神智清醒,恨恨道:“展昭,终于能刺你一刀,从此你我两清了,可我和赵初焰之间的账还远没有了结。”
“你我恩怨与她何关?”展昭质问吕小霞。他伤口已经止血,虽然无碍性命,可那个痛楚半点不少。
“与她何关?你不如问问她自己与她有没有关系?”吕小霞反问展昭。
“今日之事与她无关,你若是心存怨恨就来找我。”展昭自己站起身来,扭头吩咐白虎:“你先送她回房,再去请苏先生替她看看。”
白虎看展昭自己要走,急忙道:“那你呢,展大人?”
“我无事,休养几天就好了。”展昭道。
“对,他没事,死不了。我手上有准头,别忘记我可是吕神医的女儿。”吕小霞忿恨难平,大声叫嚷着。
而展昭,毫无回应给她。
后来,苏先生闻讯,先去看了吕小霞,开了药方,留了最多一盏茶时间。随后,又一路小跑,去展昭房中。
性命攸关之际,苏墨也顾不了许多,推门入房。
——展昭赤裸上身,人正坐官帽椅上,单手持药瓶,自己给自己伤口处敷药。
苏先生跺脚,说道:“怎么你倒自己给自己用药了?你什么时候成了郎中?”
展昭苦笑道:“我是怕你应付不过来,小霞怎么样?”
“不用管她,人没事。”苏先生轻描淡写两句,既告诉展昭他恼火吕小霞,也安慰了他心,让他知道吕小霞无事安好。
“你坐好,让我看看你的伤。”苏墨说道。
“我没事,以前哪回伤得都比这个重。”展昭说道。
“以前是以前,不要和现在比。”苏墨板着脸说话,展昭伤了左胸,他便推一把他右肩,让他坐好,方便自己好好处理伤口。
苏墨细细检查:伤口很深,避开了要命的血管和心脏,也未损肋骨,倒像是有意为之,只为伤人不取性命。只是想要复原,怎么也得休养十天半月。
苏墨先以器具探伤情,然后又动针缝合伤口,虽然他医术精深,一双“鬼手”,又千万般小心,可是还是怕展昭多受罪,他知道缝合伤口有多么难忍。他动手时候时不时留意展昭神情,却不知自己早就是满头大汗。
展昭全力配合他,不挣动,静静坐着,更不呻吟一声。
半天功夫,苏墨放下手中器具,身上衣衫已然被汗水浸透。
“这几日你好好静养着,好好在家呆着,不要再管府中事,那吕小霞我想办法打发走。”苏先生说道。
“我先住在府上,暂时不回家里。”展昭答道。他口唇发白,倒还能与苏墨对答如流。
“为什么?”
“我这个样子,回去跟初焰没法交代。”展昭如实答道。
“你是怕初焰知道了回头和吕小霞闹起来,把你夹在中间两头难。”
“此事劳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