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白净的航天级硬塑一尘不染,除了有些淡淡的发黄和黑。
“这是卡姆星吗?”苏醒的欣玫问。
凉山抢在月又亮前开口:“是的,你也是全宇宙仅有的几个,从癫狂睡眠症中苏醒的船长”
“我们从你身上探出了病玉米之墙病毒前所未有的源头,接着就有了可行的治疗缓解技术。”衣衫不整的医师说。
她扭了四肢,从病床站起身,“很好,也许睡眠症这个不解难题会从我开始变得可以理解”
“确实是这样。”他叹了一口气。
“好了,我感觉很好,让我们开始工作吧,我在睡不醒的这段时间里错过了什么吗?”
“你最好休息几天后再看,这对你的恢复没有好处。”凉山说。
月又亮摇摇头,指尖的投影打在墙上,一边解释:“这是宇宙叠星的循环录像拍到的”
画面中是一个巨型宇航员站在出仓口,双手扶在栏杆上,接着跳出去,飞到卡姆星大气层上空,那里升着巨型触手;镜头外的那宇航员的飞船远远大过恒星,好似洒西星做的钢铁联合死星那般巨大;接着,宇航员摆出大手,面对卡姆星就好像面对着一张大餐盘,可以看出他是在修理着什么,卡姆星的表面也进入一种奇特形态,好像平洁的镜子一般,可以看到很多独特的纹路,整体还反射着明显的光线和巨型宇航员的半身倒影;完工后,他回到巨型飞船,不到半秒,什么都消失了,只留一片洁净的宇宙,荡漾着一根无边的触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欣玫看了十遍后,愣愣的开口:“这一定就是星灵者了!”
“为什么?难道不能是另一种外纬度的生命体?”凉山反问。
“是的,你太执着于星灵者了。”月又亮说。
“可星灵者就是执于改造宇宙的,一定是他们,天呐,我太高兴了,我要把今天定为我的新生日……外面为什么那么闹腾?”
“人们疯了,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凉山说。
“我要起来。”欣玫穿上新鞋,自适应鞋底转变成硬邦邦的材质,踩在塑料大街上“哐哐”的响。
这条街道的两边看不见一个人,连血迹都被军用扫地机器人用消解酶清理干净了,因为整理军刚刚走过。
“哦!我得打个电话!”她说。
响声把我拉出了梦境。
“欣玫?”我问。
“你们那儿怎么样?”
“我挺好哇,我照常喝了点,抽了点,接着探望了玛茜,你猜我遇到了谁?高大外星人!他现在可成人样啦,只不过混得不行,是绿客,他还要我帮他回忆过去。你怎么样,这些日子怎么样?我想你”
“注意安全!要是废弃农庄安全,就待在那里,我记得那儿有备用食物,我想你”
“是的,可到底怎么了”
“看看新闻吧,你不可能找到一个不播放这件事情的频道”
我打开电视,转动调频到全宇宙成人动画3台:没有动画,只有蓝帽的外星人播报员一直摇头,播报了警告宇宙公民不要慌张的讯息。
我又上了网,看到了那巨大宇航员在拿着什么东西修改一个星球,双手在光洁的星球表面上点出一个又一个白点,之后,我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这大宇航员戳穿了人的未知,现在人彻底一无是处了。
我在椅子上放松,感到四肢乏力,房间里的暖气太多了,显得昏黄。我悄悄抿一口秋剪罗酒,脑海中并无想法,也许有一些恐惧,也许我的颤抖也是源自于此。
忽然手机的提示音再度响起,哦,只是黑客发布的广告信息,用于宣传爆火的自杀亭。
外面又传来车声,我跑出去,看到远处有三四辆车,正在开向这片荒林,直冲我的废弃农庄。
“挖槽!”
逃荒的人来了!我想。
我急忙把那些挂在草丛中明眼可见的易拉罐扔进破屋。
来不及了!我带上门,关上电灯和暖气,靠着门坐下,心在黑暗中猛跳,发动机的轰鸣近在咫尺,接着寂静无声,变成一群人的脚步声,还带着武器设备的碰撞声。
我大口呼吸起来,希望他们找不到这里、希望他们发现打不开门就会离开。
破屋的门被敲响。天呐!他们肯定能感受到从门缝溜出去的热气。
我站不起软脚,只能一直靠在门边。
只听声音大喊:“oi,里面有人吗!”
我慢慢爬到暗处,拿出应急手枪,躲进桌子下的黑暗中,等待我的命运。
两次敲门声后,一声轰隆,那是霰弹枪!该死的!
冷气从外面冲出来,让我浑身抖个不停。低矮的桌子下,也许他们看不到我,我举着枪,在颤抖。
不,大不了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