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主舰中,老将军心境郁闷,胡子都打结了。
“古神一个都没回应?”老将军问。
“没有……那些核实后发现都是恶作剧,均已处死。”菲利普下士回。
老将军朝自己皱巴巴的脸捂上放松膜,声音憔悴的继续问,“我的儿子呢?”这个问题往往接在每一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公事之后。
“囚禁着,他在反抗军中已经很有威望了。”菲利普下士摇摇头。
“事情都脱轨了,菲利普”
“收军吧……”
“收军是死路,我们做了这些事,三大主宇宙哪一个还容得下我们?”
老将军盯着滚动的星号盘,上面转出昨天的原油收成,这是他的私业。他忽然没有征兆的继续说:“把征税上到百分之三百,反抗者格杀勿论!我们只能拼死一搏,一鼓作气,称霸现实宇宙,这是唯一的路!”
光谱星系的核聚星舰开始亡命反扑,比以往更加迅捷和残忍,并且尝试了新的策略,在两宇宙交汇处啃食更多边境地带,慢慢巩固扩张。
辛迪在太空战场上英勇杀敌,银河系倒是至今没有失守。
辛迪和阿园总是一块出任务,当星系周围的星光暗淡,或他们的困倦已至,来不及回去时(单人宇宙飞艇的续航总是有限的),就会找到一处宇宙漩涡,他们称之为“宇宙水塘”,这些“水塘”通常出现在比较原始的星球周围。
往“水塘”丢入气结构帐篷,水塘独有的“气流”就会吹起帐篷。辛迪调好帐篷内的流电转化机频率,对上“水塘”的漩涡,就可以从漩涡中转化出能量,有了能量,空气块、转水机,可调节引力系统,以及各种复制机就都能派上用场。
气结构帐篷在备用时只有一个书包大小,其实可以更小,主要是装载了检测危险的圆度雷达,以及拟态表壳。
阿园和辛迪在鱼行星的“水塘”帐篷中已经待了两天。辛迪染上了真空丝菌,发烧严重。
这地方也在信号范围外,宇宙单车(单人宇宙飞船)可以三能充电,分别是:流光,宇宙中漂浮的粒物质,石质油(当然得质量高点的,不然伤发动机),可在这偏僻的鱼行星三者都比较缺乏。
没有办法,阿园只得在有限的行动距离中,碰碰运气般的寻找,希望能在就近星球找到提示仪上标注的草药,要是可以他真希望能遇到其他宇宙游击队员。
三刻标准的宇宙钟后,阿园的包里带着一堆药。他停好宇宙单车,开启车的拟态色,开启长浮模式和漂浮锁,牵引线连上钥匙,单车就算被小偷开到物质宇宙也不怕,因为总能顺着那根非钥匙拥有者看不见的线而找到。
接着他进入帐篷,帐篷开口处有一层便携隔离膜,可以轻松隔绝外界真空的压力,以及清理宇航服上附着的细菌和异物。
阿园脱掉宇航服,在安全网紧密的热水器中加了太空过滤水,石能块一秒钟就热沸了水,再倒进放好药的杯子里,搅匀后是最重要的一步:在杯子的调节口上把温度调到辛迪最习惯的16度,送到她的嘴边。
辛迪迷迷糊糊的被推醒,朦朦胧胧的喝了药,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你联系上了?”她问。
阿园点点头。
辛迪感觉喘不上气,但还是深呼吸了一口,“出来吧,你没必要控制他”
辛迪的妹妹辛西季掀开帐篷帘子,走了进来。帐篷响起警报声,预热了安全线路,准备开启电闪,以随时躲避可能出现的实体碰撞。
辛西季捏掉一根线头,警报声消失了。
她拿下头盔,小声的问:“你好吗”
“如你所见,好的不得了,只是有些太空流感。”辛迪回。
“见到你真高兴”
“解掉阿园身上的精神控制”
“已经解了,我这就离开,我只是来告诉你,你们的位置选得不错,要不是我碰到了阿园,我不可能找到你。这不是我要说的,我要说的是战争就要结束了,别这么操劳,再见”
辛迪急忙撑起病躯,套上简易的一次性压力结构膜,加了一粒压缩氧气,走过帐篷边的隔离膜,来到外面,结构膜一下鼓起来。辛迪发现帐篷前靠着一艘光谱星的飞船。
“你加入了侵略方?”
“再见。”辛西季关上仓门,“很高兴见到你,真的”
“发生了什么?”辛迪敲打仓门。
“快走吧,我要收回夹板了”
辛迪跳回去,目送飞船瞬间消失,接着慢慢走回帐篷,帐篷的隔离膜会自动把一次性压力结构膜留在外面。
阿园一脸莫名其妙的坐着,喝着麦子茶,他还是他。辛迪感觉困极了,她进了睡梦,希望伤病赶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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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光谱星系的内部矛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