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威胁完蔡南文,转头就朝苏倾玥和楚砚看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别以为小爷不懂你们玩的那点小伎俩。你们糊弄得了我这蠢笨的姐夫,可糊弄不了小爷我。
小爷告诉你们吧,若想此事平安了却,赶紧把银子交上来。不然,你们就等着蹲大牢,在牢里过新年吧!”
王凯这是第一次公然在公堂上和蔡南文唱反调,给他难堪,所以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时,蔡南文是愣住的,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 就听到王凯擅作主张大放厥词,他气得脸色大变,看着这个小舅子的眼神也变了,他厉声道:“王凯,这是本官的府衙,本官的公堂,还轮不到你这区区师爷越过本官狐假虎威。”
不等王凯发作,蔡南文直接吩咐道:“来人,将王凯给本官拿下。”
看来他是太纵容岳父一家,让着娘子,以至于让他们忘记从前是什么样子的,也忘记了他们是因为谁才有的今日。
小舅子说得对,人最怕忘本忘恩,一旦忘了,就没了良心。
他从前感念娘子辛苦操劳,为他生儿育女,侍奉爹娘,所以只要事不过分,他都让着娘子,对娘子帮扶岳父一家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似乎,他的感念并未换来娘子和岳父一家的感恩,只换来他们的理所当然。
什么叫他是沾了谁的福谁的运才高中做官的?
若没他自己勤学苦思,挑灯夜读,头悬梁锥刺骨,就算他的娘子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也不能助他高中做官!
蔡南文是真的气到了,气得心肝肺腑都疼。
“蔡南文,你敢抓我?你就不怕我爹你岳父拿你是问?你就不怕我姐和你闹和离?”王凯被抓住,可他不怕事,直接又喊又嚷。
“给本官堵住他的臭嘴!”蔡南文气得浑身直发抖,直接命令人,他是真的不想再听到任何话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舅子嘴里冒出来。
很快,王凯嘴被堵住,人也被押下去。
处理完这出家庭闹剧的蔡南文,整个人泄气般跌坐在椅子上,想到还有公事没处理,他忙端正坐姿朝苏倾玥与楚砚看去,“二位,实在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一语落,蔡南文忙起身,“针对我这小舅子方才对二位的冒犯之处,我代他向二位赔礼道歉。”
话说完,蔡南文直接作揖朝二人行了一礼。
对此,苏倾玥不为所动,她只是眸冷淡漠的看着蔡南文:“蔡大人,别忘了你受谁的恩,若是你分不清,自会有人教你分。只是那时,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蔡南文一听这话,惊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的无限纵容到底酿成怎样无法挽回的灾祸,他忙点头应下:“是,是,下官明白。”
胡大等人跪在地上,个个低着头。
虽然不能看,但不影响他们听。
从他们跪下,到苏倾玥和楚砚不用下跪,还得到官老爷有礼相待时,他们就意识到这女郎的身份十分不简单,根本就不是普普通通的行商人那么简单。
这个想法在苏倾玥出声警告官老爷时,更加的强烈。
官老爷被女郎当众训话,不仅不怒,反而态度谦卑祥和,这太不简单。
胡大等人原本是想等到官老爷问话时狡辩反咬苏倾玥她们的,可经历这短暂的小插曲后,他们那点兴风作浪的小心思也荡然无存了。
苏倾玥见这蔡南文还不至于糊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也索性不再多说,只是说:“这些人都是常年打劫商队的山匪,人交给你,怎么处理你自行决断。”
这个蔡南文是才来不久的官员,她看过他,后院的事一团糟,但为官还算过得去,又经历今日这一遭,他那后院也该平了。
苏倾玥和楚砚把胡大等人丢给蔡南文后,直接从府衙离去。
二人前脚刚离开,蔡南文自己捡起被王凯扔在地上的惊堂木回到堂上,坐下后正准备拍惊堂木审案,就听见他家娘子的声音传来。
蔡南文听到这声音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已经闹出太大的笑话了,可不能再继续闹笑话叫人看了去,不等自家娘子来到公堂, 他忙命人将胡大等人带下去关在大牢,等他日后再审问。
吩咐完后,蔡南文忙从高堂上走下来,疾步朝堂外走去。
蔡南文一只脚才跨出门槛,另一只脚还没跨出来,突然有个人朝他跑来,直直撞进他怀里,抓着他的官服就开始哭嚎起来。
听着这哭嚎声,蔡南文都不用看一眼怀里的人,就知道其身份,他朝那远处走来还没到跟前的岳父岳母等人看去,脸色一沉。
王花扑在蔡南文怀里,直接扯开嗓子嚎开了:“蔡南文你个丧良心的,你怎么可以让人抓了小凯?他是师爷啊,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