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琉璃的目光紧紧盯着江晚棠手中泛黄的画像,眼中闪过一抹无法掩饰的诧异。
无他,那画像上的女子不仅是当年的文德太后,还是——她的姑母,南宫漪华。
可偏偏,有关于她的种种,南宫琉璃这个自小生活在南宫家的人,却是从未听人提起过,甚至于不知道她这个人的存在。
‘南宫漪华’这个名字,仿佛早已被人刻意抹去,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此次回京,机缘巧合之下,南宫琉璃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南宫一族竟曾出过这样一位传奇而又神秘的女子。
然而,令南宫琉璃震惊的是,这样一个活生生存在的、本该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的人,却是消逝得如此彻底。
关于她的记载,几乎被完全抹去,留下的唯有一句冰冷的记录:“xxxx年,文德太后突发恶疾,薨逝于行宫。
而‘南宫漪华’这个名字,甚至都没有出现在南宫氏的族谱当中。
她的存在,好似一个不可言说的禁忌。
南宫琉璃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幅画像上,画中女子的容颜与江晚棠几乎一模一样,眉眼间的风华与贵气仿佛跨越了时光,重合在一起。
她的幽深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嫉妒和不甘,心底的波澜再也无法平静。
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南宫家的后人,独江晚棠拥有这般得天独厚的美貌?
又凭什么她心安理得的享受这般的荣华富贵,而她却要背负着这般的血海深仇,背井离乡,任人践踏,苟延残喘才勉强挣扎到了今日?
这般想着,南宫琉璃看向江晚棠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
她冷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诮:“娘娘真是好本事,时隔多年,竟还能寻到她的画像。”
“想来,你知道的也不少,那我便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说着,南宫琉璃目光冷厉如剑,直直地刺向江晚棠:“你既知晓自己的身世,就该明白咱们南宫氏九族皆死于谁之手。”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你与他日夜相处,午夜梦回就不会做噩梦吗?”
“就没想过一刀了结他,为南宫氏九族报仇雪恨吗?”
“还是说你贪图眼前的荣华富贵,甘愿承欢于仇人身下,”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讥讽与不屑,“丝毫不顾及与他之间的血海深仇?”
冰冷的质问声,声声入耳。
江晚棠神色未变,依旧从容淡然,她目光在画像上停留了片刻,轻轻将画像收了起来,随即抬眸看向南宫琉璃。
她微微弯起唇角,笑意浅淡,眸中却透出一丝冷意,仿佛寒潭深处的冰凌,刺人心骨。
她语气平静,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身世?”
“什么身世?”
“南宫小姐不妨说清楚一些。”
南宫琉璃闻言,脸色骤变,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她猛地上前一步,声音尖锐而凌厉,仿佛要将江晚棠的伪装撕碎:“江晚棠,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
“你是南宫氏后人一事,已是不争的事实!”
“你以为装作不知,就能逃避这一切吗?就能当做这血海深仇没发生过吗?”
江晚棠依旧神色淡然,甚至轻轻抬手理了理袖口的褶皱,语气轻描淡写:“是,又如何?”
“本宫连血脉相连的至亲,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的氏族。”
“那些所谓的血缘啊,亲情啊,于本宫而言,统统什么都不是。”
“谁对本宫好,本宫才会在意谁。”
说到这里,江晚棠笑了笑,笑意凉薄:“至于你口中所说的血海深仇,与本宫何干?”
“享受南宫家养育,恩惠和荣誉的是你,而非我。”
“你!”南宫琉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晚棠的鼻子骂道,“你当真要背弃祖宗,嫁给仇人?”
“南宫氏九族的血仇,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
江晚棠缓缓抬眸,目光冰冷,笑意明媚动人:“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
“南宫琉璃,你若真有本事,何不自己去报仇?”
“何必在这里...与我纠缠不清?”
南宫琉璃被她的目光逼得后退半步,犹如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 ,她咬牙道:“江晚棠,你的心肠,真硬,真冷!”
“南宫氏的仇,我一定会报!”
“但我也绝不会让你就这样好过,”南宫琉璃瞪圆了眼眸,眼眸里满是狠意,她理所当然的冷声道:“身为南宫氏的后人,你就该和我一样,活在痛苦和仇恨中才好。”
“既然南宫九族的血海深仇,你不在乎,那么,你的兄长江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