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瞬间,虞永德甚至有些开心。
更准确的来说,是幸灾乐祸。
因为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承受言欢的快人快语了。
余宏业整个人呆在原地:“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看,没有反驳。”言欢擅自解读着余宏业的心声:“如果我说的不对,他会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之类的。”
而不是如此弱势地发出,没有力道的控诉。
“我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不想说得太难听,你怎么总是在乱说!”余宏业看着快要生气了。
实际上,他的心里全都是恐慌。
他很清楚,自己是打不过言欢的。
言欢瞟了他两眼,没有在意他的虚张声势,只是问道:“饭什么时候来?”
她需要尽快尝尝那个炊事员的手艺。
要是不好吃的话,她会[乱说]出更多的事情来。
现在直接说,她担心把虞永德给气死。
可要是东西不好吃,她没有心情担心这些小事。
“……现在是聊饭的时候吗?”虞永德再次感觉,自己被话题抛弃了。
言欢点头:“饭好吃,他活着。饭不好吃,他死。”
就是这么简单,并且朴素的道理。
话音未落,余宏业瞬间起了一身冷汗。
听完言欢表达的全部内容,他心中苦笑。
以往在任何事情中,他依靠着术法,是掌控着别人生死的角色。
而如今,他的生命,取决于今天饭菜是否合口。
“言欢,一个人做错了事情,有法律去惩罚。”
虞永德不希望言欢将生命,当成不重要饭后小菜。
他十分严肃的说:“你是个出生于这个世纪的好孩子,不要总想着沾上血。”
如果连小辈的纯真都保护不了,他以前那些年,就算是白奋斗了。
“哦。”言欢点点头:“饭不好吃,他悄悄的死。”
不管虞永德说什么,她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而且经过了秦晏的科普,言欢知道了要如何摆脱自己的杀人嫌疑。
比如说她现在使用各种方法,杀了千里之外的人,但因为没有作案时间,所以嫌疑会十分的小。
再比如说,她直接操控恶鬼去杀人。
只要特异组抓不到她,法律更不要想抓到她的把柄。
“秦晏和我详细地聊过,玄门里的事,只要当事人不承认,很多事找不到定罪的证据。”
言欢百无聊赖地说:“他害你变成这个样子,同样也找不到证据。”
“你认为法律能惩罚他,我觉得很难。”
言欢转过头,看向思考对策的余宏业。
“喂,你承认不承认,你做下的所有事情?”
余宏业立刻否认:“你说的那些事,我一件都没有做过,不要仗着你会一些术法,就能让我低头!”
他是不会承认的。
就算死,他也要清白的死!
“那你以后不要后悔。”言欢指了指虞永德:“这可是你能当面说你爱他的机会。”
虞永德有些尴尬。
他实在是不想听到被自己视为亲弟弟的人,说什么奇怪的爱恋心思。
余宏业顿了顿:“在我心里……大哥是我的亲哥哥,你不要仗着大哥觉得亏欠你,就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
他是铁了心的不会承认。
言欢点点头:“好的,那我们可以接着往下聊了。”
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把瓜子,随手丢在了虞永德的被子上。
接着她又在包里摸了两颗,递一颗给虞永德:“藤椒味的,要尝尝吗?”
藤椒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
无意间成为了卦盘的虞永德眼皮跳了跳。
这不对劲。
“谢谢,我只能吃流食。”虞永德拒绝了瓜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言欢在床上捡了两颗瓜子放在手里:“今天没想到他会撞上来,出门的时候忘带我的签了,拿瓜子凑合凑合。”
反正卦象不拘泥于任何形态。
“我是想说……你这样能算出什么……”
言欢没有回答虞永德的问题,她又捡了几颗瓜子,接着把手里的瓜子全都丢了出去。
余宏业死死地盯着瓜子,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学的那些东西里,从不包括用瓜子来占卜。
“哇,原来是这样啊!”
言欢突然拍手:“不愧是父子,都在嫉妒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