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刘传邦刚好带着罗粟五等几名村干部刚好也赶到。
“沈书记,这位是我们吉塘镇的副镇长刘传邦同志,上次您调研的时候有见过,这位是牛程村的村支书罗粟五。”
胡尧澜往前跨出一步,就赶忙介绍起,如今他必须要把控住局面,以防出现任何的意外。
刘传邦面带微笑地想跟领导问好,可是沈若雪似乎就当没看见,直接转向一旁的罗粟五,和他握手寒暄,还跟其他村干部一一打招呼。
被这么一晾,刘传邦脸色不知有多尴尬,不过也只能将委屈憋在心里。
就在这时,突然从几条村中小道上跑来了一茬又一茬的村民,没一会儿就把众人给围住了。
宋缺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也很震惊,下意识地往沈若雪的身前一挡,几乎已经把沈若雪整个人保护在自己的身躯下。
“罗粟五,你这是要干嘛?赶紧让他们回去。”刘传邦慌乱地朝旁边的罗粟五低声呵斥道。
罗粟五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而是和几个村干部走回到了村民中去。
“请沈书记替我们做主,给我们一条活路。”罗粟五震耳欲聋地说出了诉求,其他村民也都眼睁睁地看着。
沈若雪推开宋缺,径直走到人群前,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周,久久说不出话来。
又是围堵,长兴的实际情况再次给了她当头一棒的讽刺。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
胡尧澜抢先站了出来,朝着村民的队伍大吼起来,除了要捞点表现,更是因为一旦出现这个意外,他这个镇委书记必是第一责任人。
“求沈书记给我们修一条活路。”
罗粟五又喊了一句,紧接着村民们也跟着喊了起来,声势浩大,振聋发聩,竟然还带有几分吓人的气势。
“罗粟五,你这村支书是不想干了吗?赶快把人带回去,有什么事再说。”
胡尧澜也不敢靠近,只能站在原地再次威吓着,罗粟五的脾气他是领教过的,而其他村民则是听从罗粟五的。
“村支书?要不是想替乡亲们再努努力,谁稀罕这个,谁想跟你们这群狗官打交道呢?”
罗粟五也豁出去了,当年复员的时候本可以凭借着一个二等功和两个三等功被安排到很好的单位,可他心里就是放不了这条一直没修成的村路。
可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没有进展,他心中也是万分懊恼。曾经他也托关系找过人,可他的那些战友们都在外省就职,废了九牛二虎打来了电话,确实有人下来调查,可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之后他就想着能不能碰上一个好的干部,好的领导,可不管是李长丰还是宋缺,他们很用心,但实际上也是毫无进展的。
所以,依照之前跟村民们商定好的,一旦有大领导来视察就要像今天这么干。
“你骂谁呢?”
胡尧澜在原地抓狂,看着村民们那凶狠狠地眼神似乎真想把他吃掉一样,他心里就直哆嗦,只能大声呵斥却不敢有任何的行动。
连旁边的祁仝也是如此,以为随便带几个人就可以轻松摆平,可哪曾想村民们一点都不买账,因而他也不敢乱动。
然而,沈若雪依旧没有吭声,脸上也没有表情。
宋缺心里明白领导是很厌烦这种做法的,于是边站了出来:“老罗,你干嘛呢?围堵领导?还是聚众闹事?”
看着罗粟五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宋缺径直来到村民们的跟前,又开始说了起来。
“乡亲们,我说过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把路给修起来的,我也把沈书记硬是请了过来,她能来就说明是奔着解决问题来的,这进村的路有多难走你们不知道吗?沈书记不是也走进来了吗?
你们这样把沈书记给堵了,那不是寒了领导的心吗?沈书记刚来,很多情况都不了解,可她听了我的汇报后取消原定的视察工作立马就赶了过来,她就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所以,乡亲们,请相信沈书记,也请相信我,散了吧。”
随着宋缺的声音落下,村民们还真开始掉头走了。
没一会儿,就只剩罗粟五和几个村干部了。
现场的这帮官老爷们各个都目瞪口呆,谁都没想到胡尧澜一个镇委书记大吼了半天,也没人理会,而宋缺一席话就让村民们都散了。
这不是打脸,又是什么?
是信任,也是威信!
此时沈若雪的脸上才露出淡淡的微笑,宋缺的话基本将她此行的原由和目的都给讲清楚了,而这些话从宋缺的口中说出来的效果肯定比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要大。
所以,让宋缺出面既是给村民们摆出了缓冲带,也是在考验这个胆敢拦她车的常务副镇长。
或者这样说,只有拦车诉苦这点本事,而没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