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大堂很吵闹,通向大堂的巷道没什么人。
有的只有服务生来回路过。
他仰头,视野里是一张从模糊到清晰的青年面孔。
头灯的灯光打下来有些晃眼。
他扶着墙壁站起来,双腿有些打颤,缓缓变为正常。
刚开口,发现声音有些哑。
“……这是哪里?”
“先生,这里是慈善晚宴。”服务生恭敬谦逊,“您需要我扶您去休息室吗?”
“不用。”男人抬手揉按突突跳的太阳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服务生明了,稳稳端着摆满酒杯的盘子投入大堂。
男人脊背微弯,眉眼狠皱。
待飘忽的意识渐渐落实。
他才恍然意识到周围有些吵闹。
舒缓的音乐声在空中回荡,和嘈杂却微微有序的谈话声一并灌入耳中。
寻着的声音源头,抬眸看去。
在众多人里面,他一眼捕捉到了熟悉的背影。
呼吸吐出,嘴唇轻颤。
那是……
他因为丧尸毒,器官衰竭而死。
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人终于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他从未见过这般耀眼的樊瑜,一颦一笑都在牵扯他的心。
浑身发颤,他很想张口喊一声,话语临到了嘴边。
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喉咙又酸又涩,他很想哭,很想抱一抱他的宝宝。
这到底是不是梦,他并不知道,只知道不能打扰。
万一打扰了,樊瑜就消失了呢……
消失了就再也看不见。
就连这点喜悦也会消失殆尽。
许是上天可怜他英年早逝,所以才给了他一次惊喜。
没能和樊瑜白头到老,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像这样看一看已是恩赐。
不打扰了吧。
掐进掌心的指甲狠狠攥着,猩红色血液顺着指缝滴落。
形成一道不间断的水流。
他站在这里,四肢僵硬,牙齿过分用力,导致唇瓣泛起鱼肚白。
猩红眼神偏执的,固执的,认真的,深情的盯着人群中熠熠生辉的少年。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深爱一个人,大概连灵魂都会疼。
他不觉得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现在的他许是一名孤魂野鬼。
上天给了他一道恩赐,他就站着注视爱人,注视到天荒地老。
看他游刃有余,看他闪闪发光,看他笑容璀璨,举止得体。
原来,我不在之后,你竟然过得这样好,真好啊。
你现在是不是也有爱人了呢。
尽管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也没关系。
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啊。
想到这里,他哭了,狠狠的哭了。
即便泪水模糊了眼眶,也依旧阻止不了他固执的视线。
他胡乱抹了抹眼泪,想企图看清这个人。
可是好难啊,为什么越来越看不清,抹泪一点也没用。
双腿发软发抖,软的直接跪在了地上,管他疼不疼。
他紧紧捂着剧痛的胸口,浑身颤抖的像是快融了。
眼泪越流越凶。
厚重的水帘瀑布里根本找不到樊瑜的影子了。
两只眼睛都看不到。
太难受了,怎么会这么难受……
他和其他人在一起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情绪已经快要崩溃了。
稍微一击打,就会碎的溃不成军。
应付人际关系,樊瑜一点也不喜欢。
面上礼貌温和,内里已经在抓狂了。
特喵的,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啊,好烦。
好想回家。
真想直接跑路。
司命带着小白在美食区晃悠,看一处,流一嘴哈喇子。
小白见状,将一块蛋糕捧在司命面前,司命诧异。
自从把小白收了之后,他也把小白弄得跟自己一样隐身。
隐身状态下的他们,最好是别拿人类的食物,怕吓到人类。
人类要是发现桌上忽然不见了一块蛋糕,指不定叫唤见鬼了。
司命瞧了瞧四周,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松了口气。
他可不想让这场宴会,成为鬼屋。
【小白,你在上个位面变得那么大,肯定不是普通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