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到了京城外,他们没从城门进入,反倒是从密道悄然抵达皇宫。
苏安不知缘由,只得跟着进去。
从密道出口出来,穿过假山,熟悉的场景便又映入眼帘,随之铺面而来的还有一股令人压抑的窒息感。
她深吸口气,冷眼看向武将军,质问道:“你们用我娘作为要挟,不就是想将我带回来吗?如今我回来了,我娘人呢?”
武将军回头看了她一眼,轻笑着回应。
“别着急嘛!很快你就能见到李夫人了!”
说着,他一路将苏安带去了御书房。
还未踏进御书房,苏安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心中顿感不妙,连忙挣脱开侍卫的束缚,小跑着上前推开房门。
只见楚翊满面阴郁地坐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柄雪亮的匕首。
不远处,李桂花用右手捂着左胳膊,身上鲜血淋漓的。
因为失血过多,她整个人面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像是随时都会晕倒似的。
见状,苏安眼睛微微瞪大,心疼与愤怒在胸腔内来回交织,大颗大颗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顺着眼角往地上砸。
她不管不顾地奔上前去,扶住李桂花的身子。
“娘,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一边向李桂花道歉,她一边手足无措地看向李桂花断了的左手。
都说十指连心,可眼下楚翊将她整只手都割了下来,她该有多疼啊!
听见动静,楚翊抬眸,阴鸷地挑了挑眉,直勾勾地盯着苏安。
李桂花费力掀开眼皮,瞧见苏安,她下意识地拧眉,用仅剩的右手推了苏安一把,着急催促道:“不是说了让你快走吗?还回来干什么?”
一边说,她还一边恐惧地看向楚翊。
苏安大哭着摇头,任凭李桂花怎么推,也不肯后退一步。
“娘,我不走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离开,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
说着,她猩红着眼,猛地将头转向楚翊,怒声骂道:“你这卑鄙无耻的狗东西,我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还有我娘?”
“对忠臣良将胡乱猜忌,对无辜百姓坏事做尽,你做的这些,老天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就不怕遭了天谴,死无全尸吗?”
坏事做尽,死无全尸?
闻言,楚翊额头上青筋频频跳动。
他将手里的匕首猛地拍在桌上,整个人腾地站了起来,三步化作两步走到苏安的跟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往跟前扯。
“朕死无全尸?朕平日里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何要离开朕?”
苏安忍受着头皮撕扯的痛意,被迫与他对视。
对视间,她死死瞪着楚翊,眼底尽是不甘与怨恨。
察觉出她的恨意,楚翊心中的火气不断上涌,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见楚翊如此暴戾,李桂花生怕他伤害苏安,忍着内心的恐惧,扯住他的衣袍,用尽力气死死拽在手里,焦急道:“放开小安,有什么事你冲我来,放开她!”
嫌她聒噪,楚翊浑身戾气地掀袖,将李桂花甩开。
“滚开!在朕跟前,没你说话的份!”
李桂花体力不支,被这力道带的整个人朝后仰倒在地上,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随后,不等苏安反应过来,楚翊就扯着她的头发,将她往外带。
“你不说朕胡乱猜忌吗?那朕便让你亲眼看看,你口中所谓的忠臣良将的真面目!”
一直到了城楼,他才松开苏安的头发,将她推到城楼前,指着下面的军队,冷哼了声,咬牙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你说的忠臣良将,兵临城下,意图谋反!”
苏安低头看了眼,顿时心安了些许。
原因无他,只因外面驻扎的军队中,树立的军旗正是镇北军的军旗。
见苏安非但不惧,反而面含讥讽,楚翊眼神暗了暗,又朝前逼近了些,拽住她的衣襟,眼底透着杀意。
“他不是想攻城,想让朕死吗?”
“如今你的命就握在朕的手里,他若攻城,朕就将你推下去,无论是成是败,死的第一个都只会是你,你猜,他是要江山,还是要你这个美人?”
怪不得楚翊费尽心思要将她留在皇宫。
原来是为了牵制付准!
苏安冷笑了声,像是早已看淡了生死般,朝楚翊嘲讽。
“能将你一同带入地狱,就算是身死,也是值得的,你作恶多端,早已失了民心,眼下就是你的报应,你不会以为用我的性命作为要挟,便能躲过此劫吧?我告诉你,做梦!”
“若是趁早开城投降,念在往日情分上,付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