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说道:“姐姐,我如今身中剧毒,怕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如果将来我还活着定会前来报答姐姐。”
乐二娘摸了摸楚燕的脉象。这脉象凌乱,确实像是中了毒,二娘却不知这毒是何。马步庸说这毒发作一次,情欲如潮,不可遏止,发作三次之后就会全身溃烂而死,这本是羞耻的事情,故楚燕未告诉二娘中毒的症状,怕她以为自己是个不检点之人。
乐二娘说道:“这么晚,你又中了毒,不管你有何要紧的事情,需过今晚再说。”
楚燕见二娘百般挽留,就只得答应在寻思堂住一晚上。
两人秉烛长谈,相得甚欢,楚燕见桌子上摆着一瓶梅花,就问道:“我见宫庄到处是梅花,难道张毕德是个爱梅之人?”
乐二娘说道:“我年幼的时候家中种着一棵梅树,可惜家遇变故,我父母早亡。我被张毕德救走,已有十六载。我入宫庄那一刻,他就在宫院中种满梅树,说是叫我想家的时候,有梅可看,就连阉人的名字也是他起的。”
楚燕叹道:“虽然张毕德心狠手辣,但这人对二娘是真好,不像是对那个恶妇,只是逼她生子,并无情分。”
乐二娘听见这话,又掩面痛哭起来,楚燕不知哪句话叫她伤心,怕是宫庄家事复杂,自己一个外人不便判断是非,故她就不再说话了。
宫庄建庄以来,每年有西方使者前来朝贡,自宫庄祖师爷与西方强国互奉本国的特产为起始,百年之间已与多国建立贸易往来,而其中交易的物品就有黑膏,但是以何种方式交易却只有张毕德本人知晓。今有花旗国加州外史求见,张毕德从慕百情的忆思堂出来,就马不停蹄得赶往宫庄正阁。
宫庄的会客大厅就在葵花阁中,处于宫庄的正中,又名正阁。阁内三座屏扇,扇前有雕龙髹金大椅,立于高台之上。台下两排金丝楠木矮案,客人可席地而坐,此装饰极其复古,但张毕德却从未坐上过龙椅。他曾立誓,不得葵花神功,不得坐其正中,故这龙椅也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张毕德见到迈克伯驾,就上前轻揖,说道:“刚才因家事所困,让迈克先生久候,实在过意不去。”
迈克伯驾的曾祖父在早年造访过中国,对中国文化颇感兴趣,他见到张毕德便想行君臣之礼,而张毕德并未拦阻,只是笑问:“你的曾祖父都不曾跪过我的曾祖父,今日你为何跪我?”
迈克起身回道:“中国天子以龙像自居,又是九五之尊,教主的曾祖父是皇室血脉,其后代颇具帝王之相,无愧这龙椅宝座,我今日携宝前来朝贡,理当跪拜。”
张毕德大笑道:“当年宋太宗赵匡胤派遣宦官八人携带空名诏书前往南海诸国招谕,后有高丽国来宋朝拜,说的也是如此这般好听,但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买卖,媚言之下必有欺诈,当年日不落骗了中国不少金银,据说你曾祖父也参与其中,今日你来是不是也想效仿他,欺诈与我?”
迈克一听顿时脸色大变,立刻跪倒在地,又叫人搬来几口箱子,箱子里尽是金银珠宝。
张毕德笑着把迈克扶了起来,说道:“我们两家也算是生死之交,这几十年你每每来我这里都不曾拘束,今日怎客气起来了?”
迈克起身说道:“听说张先生在寻找《葵花宝典》,可否借我一观呢?”
张毕德立时大惊,不过一会又大笑起来,说道:“这《葵花宝典》就是一本育花之书,你看到我这满院子里都是梅花,寻本育花之书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迈克说道:“气从丹田而生,关元而出,由章门旋至曲泉,经中都下至中封....这难道是育花之书吗?”
张毕德大惊,眼前这人居然会吟宝典第一重的心法,就抓着迈克的衣领,怒道:“你从何处得来这口诀,快说?”
迈克从怀中掏出一把木枪指着张毕德说道:“我花旗国历史虽然不能和中国比,但也是日新月异,不但国强民富,而且兵精粮足。中国闭关锁国千年,如今百废待兴,现在你们政府军和我花旗国的军队在朝鲜交战,不过多久我们就会打过来,张教主就不怕到时候连你这宫庄也一并吃了吗?”
张毕德笑道:“中国东边有政府军,西边有马步庸,要想吞我宫庄岂是易事?不过《葵花宝典》确实是本武学奇书,只是我还未得全册。一个月后峨眉山召开葵花大会,如果迈克先生感兴趣何不去看看?也许那里有你要的秘籍也说不定。”
迈克仍然举着枪,说道:“我对你们中国人的武林大会不感兴趣,我知道张教主武艺高强,我绝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教主四处招揽门派为你寻书,如果不是我每年向你出售那么多黑膏,这西北马步庸怎么会听命于你?”
张毕德说道:“果然你今日跪我没安好心。你曾祖父也是小有名气,岂生出来你这个阴险小人?”
“哈哈”迈克笑道:“你们中国人有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曾祖父就是一念之仁才没杀林则徐,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