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翘着二郎腿,坐在阿飞的面前吞云吐雾。
阿飞则笑呵呵的说着关于,有朝一日,我能否成为棋手的话题。
棋局,棋盘,棋手。
所谓这三者,无外乎是,鲤能否跃过龙门。
我对阿飞说道:“我就是一个做点小生意,想让家人过的好一些,想让身边的朋友富贵一点的小生意人而已。什么棋局棋手的,我真不在乎。”
我吐出一口香烟来。
阿飞则说道:“没关系,你愿意不愿意不重要,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我轻笑一声:“行了,寒暄恭维的话,咱们就别说了。我来找你,不是只单纯跳跳舞,喝喝苏打水的。”
阿飞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块劳力士,然后对我说道:“别着急,我朋友马上下来。”
正说着,果不其然,几个人从酒吧二楼走了下来。
隔着很远,加上酒吧里面灯光昏暗,烟雾缭绕。
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几个人是谁。
只等他们寒暄了一阵,送走了一个中年男人之后,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我这才看清楚,那几个人里面,竟有两个熟悉的面孔!
大明和师爷苏。
我皱起眉头。
我不明白他,他们为什么能够在一起。
只等着大明和师爷苏走过来的时候,他们二人丝毫是没有半点剑拔弩张的样子。
反而一路上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只等他们走到我面前。
一左一右的坐在我两侧。
我再看向阿飞。
后者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那笑容,那眼神,让我有一种想要揍他的冲动。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头无名怒火升腾燃烧。
阿飞得意的对我说道:“别紧张,别害怕,当然面对这样的惊喜和意外,你的反应,也的确在我意料之中。”
我努力的让我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到了刚才他们送走的那个中年男人。
立刻起身向外看去。
只瞧见那个男人坐上了那辆,曾经出现在西九龙治安署门口的劳斯莱斯银刺。
缓缓的消失在了香江的夜幕之中。
何家的人!
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是何家的人!
眼见我起身看向窗外。
大明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紧张,刚才那个人叫何天就。我们都叫他就叔,是何家的管家,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是我们家的老人了。”
我夹着香烟的手在这一刻都在颤抖。
目光如炬的看着大明:“你是何家的人?还是一个香江地头上的社团老大?你到底什么身份?”
我就差抓住他的衣领质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我看向阿飞:“所谓的争夺坐馆和渣数,只是表面对吗?”
我说着说着,突然心头灵光乍现。
抬起头来再看他们,却也是充满了恶意。
“不对不对,你们在合伙演戏!让我想想,你们想除掉的人就是红酒,甚至可能还有蛰仔。这两个人大概率是炮灰,或者是影响你们计划的绊脚石,我说的对吗?”
我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人心如同深渊一般不可测的悚然。
我在治安署里面,如同无头苍蝇一样。
本以为做了一件本是惊天动地,但实则是极为隐蔽的事情。
结果,到头来,我无形之中居然被别人利用了。
我怅然若失的坐在沙发上。
阿飞得意的笑了笑,唤来一个服务员,给我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客气的对我说道:“喝一点吧,喝一点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无力的说道:“说吧,炫耀吧。”
阿飞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好炫耀的,你也不必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其实这就是一个赌局而已,我们都是大人物那双无形大手下,操纵摆弄的棋子而已。”
我又点了一根香烟,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阿飞则接着说道:“大明,你来说吧,你是当局者。”
大明笑了笑:“你也是,不是吗?”他拿起一颗花生放进嘴里:“好吧好吧,我来说。我叫何建明,我的确是何家的子弟,我的父亲就是赌王,不过,我的母亲并非正妻。”
我是知道赌王的妻子有很多,外面留情的也有许多。
这点整个香江和濠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