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炽,你以后就跟着香姨。”
“是,主子。”阿炽点了点头,神色没什么变化。
对她来说,跟着谁都是一样的,但她这一生要保护的只有面前这个跟她一般大的小女孩一个。
“你昨天说,你会些拳脚功夫?都会什么?”
阿炽没说话,只默默退后了几步。
随后,扎了个马步。
接下来,桑景宁就看见她打了一套拳。
“望月,你去跟她打一场。”
“是。”
望月也是个练家子,俩人对上之后,过了几十招。
望月胜出之后又退回桑景宁身边。
“小主子,她很厉害。”
那几时招 有一方面是因为望月要摸摸她的底。
要知道她的能力在哪。
听见这话,一直情绪淡淡的阿炽突然脸红了几分。
还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
“还有位置吗?二楼的雅间还有吗?”
“有,我带你们过去。”
孙含香应了一声,走进茶楼之后,让店小二去煮了红枣桂圆羹。
随后,她就带着桑景宁她们到了二楼最边上的一个雅间。
桑景宁很喜欢这种靠边的位置,孙含香便把这间空了下来。
毕竟,她才是这临溪茶舍的大东家。
留一个位置而已,又不是多麻烦的事情。
四个人都在雅间坐下,桑景宁便开始了解阿炽的过往。
她并不是圣母,做不出那种是个人救救一下的事情。
之所以收下阿炽,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能够做出卖身救父的。
至少也该是个孝顺的。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能看得出这个小姑娘不仅是个好的。
更是因为她身上有着淡淡的金色气息。
周身有这种气息的人,往往都是非富即贵的。
原本,桑景宁有心把她送去莫西纳北。
但一想,二王子俩人的孩子才刚出生没多久,估计每天带孩子就够他俩忙的了。
还是别在这种时候给她添乱了吧。
“回主子的话,我爹说,我是他从桥下捡到的。”
那时候天气干,那条小河的河水本就不少,她被装在一个木盆里。
正好经过的老乞丐听见孩子的哭声,便循着哭声寻找。
老乞丐看着木盆里的孩子,叹了口气。
他心疼啊,心疼又怎么样呢。
他只是个乞丐而已,养活自己都费劲的跟。
若是再带着一个孩子,别说养活她了,都没办法带着她找到一个遮风挡雨的住所。
他蹲下去,一边叹气一边拍了拍小孩。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小孩突然伸出手来扯住了他破烂的衣裳。
就因为这一扯,老乞丐咬牙把孩子抱走了,就在附近的一个破庙里头生活着。
后来,就是白天带着孩子一块上街乞讨。
别说,有了这个孩子,他能够乞讨到的东西倒是比平时多了不少。
不仅仅是吃的多了,铜板也多了。
可那些铜板,又全花在了那丁点大的孩子身上。
后来孩子大了,就一直跟着他一块乞讨。
原本他们并不在京城,后来走着走着,俩人就到京城了。
也就是同年,老乞丐病逝,丫丫有了名字,阿炽。
桑景宁听她讲完,刚想要接着问一些,就瞥见了楼下进来了个熟悉的人。
“主子,怎么了?”
桑景宁没说话,半阖着眼睛,耳尖微动。
一直等到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她才从茶杯里倒了些水在桌子上。
又用指腹蘸着那些水,在桌上写了个川字。
怕望月不懂,她又在旁边写了个六。
望月理解了意思,轻轻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屋子无比安静。
很快,隔壁的房门就被打开。
望月靠近墙壁,把耳朵贴了上去。
桑景宁倒是不用靠近也听得见。
阿炽不理解,满脸迷茫,坐在她旁边的孙含香,腿都有些哆嗦了。
完了完了,能让宁儿都这么谨慎的人。
隔壁到底是谁啊?
当朝官员?不会是在研究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或者,也有可能是皇子呢?
思及此,她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嗡嗡的了。
还好她没有内力 不会武功,隔着一堵墙呢,听不见隔壁的动静